Nghiên cứu giới từ yu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và khảo sát cách biểu đạt tương đương tiếng việt

河内国家大学下属外语大学
研究生院


阮垂玲
现代汉语介词“于”
及其在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形式考察
NGHIÊN CỨU GIỚI TỪ “YU”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VÀ KHẢO SÁT CÁCH BIỂU ĐA ̣T TƯƠNG ĐƯƠNG
TRONG TIẾNG VIỆT

硕士学位论文
专业

汉语言理论

专业号码

2012 于河内
1


TRƯỜNG ĐẠI HỌC NGOẠI NGỮ - ĐẠI HỌC QUỐC GIA HÀ NỘI
KHOA SAU ĐẠI HỌC


NGUYỄN THUỲ LINH
NGHIÊN CỨU GIỚI TỪ “YU”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VÀ KHẢO SÁT CÁCH BIỂU ĐA ̣T TƯƠNG ĐƯƠNG

TRONG TIẾNG VIỆT

现代汉语介词“于”
及其在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形式考察
LUẬN VĂN THẠC SỸ

Chuyên ngành

: Ngôn ngữ Hán

Mã số chuyên ngành: 602210
Giáo viên hướng dẫn: PGS.TS. Nguyễn Hoàng Anh

Hà Nội - 2012

2


目录
前言…………………………………………………………………………………………………………………1
第一章：与本课题相关的理论基础………………………………………………………………….5
1.1 现代汉语词类概述……………………………………………………………………..……………..…5
1.1.1 汉语词类划分标准………………………………………………………….........………5
1.1.2 现代汉语词类系统………………………………………………………………..…...…6
1.2 现代汉语介词的语法特征和分类…………………………………………………………...……8
1.2.1 现代汉语的语法特征………………………………………………………....…………8
1.2.2 现代汉语介词的分类………………………………………………………..,,…….…10
1.3 有关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现状……………………………………………………...…..…12
1.3.1 在中国……………………………………………………..…………….…………12
1.3.2 在越南……………………………………………………………..………………14

1.4 介词“于”和后缀“于”的界定………………………………………………………..…………...…15
第二章：现代汉语介词“于”研究（与 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方式对比）……..………………..20
2.1 介词“于”的引进功能………………………………………………...………………………………20
2.2 介词“于”所介引的语义类………………………………………………………………………21
2.2.1 “于” 介引处所……………………………………………………….….………22
2.2.2 “于” 介引时间…………………………………………………………………..23
2.2.3 “于” 介引对象、相关事物……………………………………………..……25
2.2.4 “于” 介引比较基准……………………………………………….……………26
2.2.5 “于” 介引范围…………………………………………………...………….……27
2.2.6 “于” 介引施动者………………………………………………………………28
2.2.7 “于” 介引方面………………………………………………………….………29
2.2.8 “于” 介引原因………………………………………………………………...…29
2.3 介词“于”与所介引的成分在句中的位置…………………………………………………….30
2.3.1 “于+O” 作状语…………………………………………………………………..30
2.3.2 “于+O” 作补语……………………………………………………..……………32
2.4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方式对
比…………..………………34
2.4.1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的介词“tạ i ” 的对比……………………35

5


2.4.2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的介词“vớ i ”对比…………..........………39
2.4.3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的介词 “vào”对比.………………..….…42
2.4.4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的介词“từ”对比..…………………..........43
2.4.5 现代汉语介词“于”与越南语的“hơn”对比…………………….…………45
第三章：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成果在越南汉语教学中的应用…………..…49
3.1 有关偏误理论依据…………………………………………………………………………..….…49
3.2 越南学生学习介词“于”常犯的偏误考察……………………………….………………..50
3.2.1 考察目的、对象、内容及方法……………………………………..………...50

3.2.2 越南学生学习介词“于”常犯的偏误考察结果分析……….………50
3.2.2.1 教材编写情况考察……………………………………….……….………51
3.2.2.2 汉语教学情况考察……………………………………….……………….51
3.2.2.3 越南学生学习介词“于”常犯的偏误考察结果分析…..…..52
3.3 教学建议…………………………………………………………………………………...…….……...64
3.3.1 对教师的建议…………………………………………………………….…..….……64
3.3.2 对越南学生的建议…………………………………………………………………..65
3.3.3 对教材的建议………………………………………………………………………….65
小结……………………………………………………………………………………..……………….……...66
结语…………………………………………………………………………………………….………………..67
参考资料………………………………………………………………………………………...............…….70
附录 1…………………………………………………………………………………………………….……….I
附录 2……………………………………………………………………………………………………….……III

6


前言
1．选题缘由
我们都知道，语言是人类用来交流、表达思想感情的工具。那
么想熟练地使用某种语言来交际，我们不可能不彻底去把握它、研
究它，特别是第二语言的，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也不例外。
汉语词类系统中分为实词和虚词两大类，两者都占有举足轻重
的地位。有人说，实词有点像建筑中的砖瓦木石，虚词有点像灰浆
泥沙。学习语言，实词好掌握，虚词难掌握，就好像建筑中的砖瓦
木石好安排，灰浆泥沙难使用一样，要是没有虚词或者虚词运用不
当，那就组不成句子，特别是长句和复句，或者整个句子的组织成
了问题。因此虚词的用法长期是一个难点，介词属于虚词也不列
外。我们若想把介词用得恰当就要深入地去研究它、正确地了解
它。

我们在学习与研究现代汉语过程中发现介词―于‖比较特殊，它
是一词多义，多用于书面语。根据它的语法特点，语义等各方面就
有若干表达方式，只靠汉语课本上的简述就难以掌握它的用法，这
也是越南学生在使用现代汉语介词“于”或翻译过程中常用错的原
因。
因上述的缘由，本人选《现代汉语介词―于‖及其在越南语相对
应的表达形式考察》作为自己的硕士学位毕业论文的题目。希望弄

7


清现代汉语介词―于‖的语义特点、所在句式以及在越南语相对应
的各种方式，进而为越南汉语学习者提供一份参考资料。
2．研究目的
虽然对“于”字 的研究从以前到现在并不少，此问题早就受到
了各位中国语法家的关注，可是在我们越南，据我了解，还没有一
份深入针对研究这个问题的论文，特别是从越南汉语学习者这个角
度出发进行考察介词“于”与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方式。因此，我
想，在一份硕士论文这个范围里，我们希望在理论与实践中达到的
以下研究目标：
通过现代汉语介词 ―于‖ 与在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形式的考
察找出它们在语义、功能上的分布及异同。研究结果应用于越南汉
语教学，为越南汉语学习研究者和越南汉语教学提供一份参考资
料。
加深对现代汉语介词 ―于‖ 的理解以及运用能力。从而提高
汉语表达水平（特别是在书面语里），形成良好的语言习惯。
3．研究范围
本论文的研究对象是现代汉语介词“于”及其在越南语相对应的
表达方式。
介词“于”的用法是非常丰富、复杂的。为了追求深度，在概括

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综观基础上，本文着重于现代汉语介词“于”的
一些语法、语义特征，而没有深入研究古代汉语介词 ―于‖ 的语
义、句型、表达功能以及演变历程。

8


本论文研究范围是现代汉语介词 ―于‖ 的语法功能，语义及用
法以及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形式。
4. 研究任务
首先本论文综述有关介词的一些理论问题。以介词“于”为重
点进行研究，把介词“于”和词缀“于”的界定弄清楚。对现代汉语介
词 ―于‖ 的语义和用法初步总结，介绍汉语各语言学家对这个介词
的研究成果以及存在的争议，同时弄清现代汉语介词“于”的语义、
句式和用法，指出相对符合实际的看法作为研究汉语介词“于”以及
在越南语相对的表达方式为基础。
其次将现代汉语介词 ―于‖ 与在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形式进
行考察，选出占的比例最高的五个与介词“于”相对应的表达方式，
并且以现代汉语为比较主体，越南语为参照体系对现代汉语介词
“于”与在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形式对比，指出介词“于”和这五个与
“于”相对应的表达方式的异同。
考察越南学生使用现代汉语介词“于”常犯的偏误，对越南大
学生使用介词 ―于‖ 时发生的偏误进行分析找出原因并提出有关教
学建议。将研究结果应用于越南汉语教学。

5. 本论文的研究方法
为了有效的研究，本论文已经主要采取以下几种研究方法：

9

分析法：对介词 ―于‖ 的语义、表达功能和介词短语“于+O”
进行分析，阐明它的特点。
例证法：引出有关介词“于”的问题，然后进行例子分析。
对比法：将现代汉语介词“于”与在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形式
进行比较，找出它们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问卷调查法：为了加强本论文的实践性，我们用问卷调查形
式考察两所大学的越南学生学习介词 ―于‖ 的实际情况与使用时常
犯的偏误情况，找出其成因并提出自己的见解以及对汉语教学的建
议。
6．语料来源
有关汉语介词―于‖的例句大部分出现在北京语料库和其他中
国和越南现当代文学作品、词典、语法书、 网上新闻、报纸上等
作为对比研究的语料。语料主要来源于：
• 鲁迅著

（《AQ 正传》、《一件小事》、《呐喊 自序》、《灯下漫

笔》、《藤野先生》 ）
• 老舍著《雷雨》
• 莫言著《丰乳肥臀》
• 矛盾著《子夜》
• 叶圣陶著《二焕之》
• 莫 言 著 《 丰 乳 肥 臀 》 的 越 南 语 翻 译 版 《 Báu vật của đời 》 ， 来 源 ：


10


• 鲁 迅 著 《 AQ 正 传 》 的 越 南 语 翻 译 版 《 AQ chính truyện 》 来 源 ：

•《Tắt đèn》， Ngơ Tất Tố
• 《Gió Lạnh Đầu Mùa》，Thạch Lam
•《Đời thừa》，Nam Cao
•《Hai đứa trẻ》，Thạch Lam

7．本论文的结构
本论文除了前言、结语、参考文献以外，共分三章。
第一章：与本课题相关的理论基础
第二章：现代汉语介词―于‖研究（与越南语的相对应表达方式对比）
第三章：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成果在越南汉语教学中的应用

11


第一章
与本课题相关的理论基础
1.1 现代汉语词类概述
1.1.1 汉语词类划分的标准
词类是词的语法分类，是整个语法学的基础, 要充分说明语
法规则, 就不能不划分词类。那么划分词类的标准有哪些呢？孙德
金 在《汉语语法教程》（2002 年）提出的汉语词类划分的标准主
要是根据词的语法功能。卢福波在《实用语法》根据语义方面来划
分词类，他把汉语里的词分为 12 种。赫琳在《现代汉语语法概
说》指出划分词类时要根据词的语法功能和词的意义。
这样看来，各位语法学家对词类的划分来说是各有各的观点
的，但主要还是根据语义和语法功能来划分。
一是根据语义来划分，首先要看想划分的词属于实词还是虚
词。从意义上看，实词表示事物、动作、行为、变化、性质、状
态、时间、处所等等。实词绝大部分是自由的，在句法结构里的位

置是不固定的，可以前置 ，也可以后置，如“有”（有吗、有汉语
书、他有、你有）。虚词只表示抽象的语法意义。如：“把、所、
吗、呢、的”，有的表示某种逻辑关系，如“虽然、因为、和”等

12


等。虚词绝大部分是粘着的，在句法结构里的位置是固定的，如
“吗”“呢”总是后置的（好吗、你呢）。
其次，我们要看想划分的词是名词、动词还是形容词。一般
我们都说名词表示事物的名称（如“桌子、学生”），形容词表示事
物的性质或状态（如“大、老、便宜”），动词表示动作或行为（如
“吃、喝、走”）。这样看起来，词类也是要根据词的意义划分出来
的。
二是根据语法功能来划分。所谓语法功能指的就是一个词语
在句子里能出现在什么位置（即作什么句子成分），能和什么样的
词语组合。我们把前者叫作句子成分功能，把后者叫作组合功能。
（1）

在此，我们去看这两个语法功能。
首先，我们谈到的是句子成分功能。一个词语在句子里能出

现在什么位置（如谓语的位置、修饰语的位置或补语的位置等）。
我们拿“快”这个词作为例子，看它可以出现的位置如何。
a. 谓语的位置：

S（主语）——快
（例如：他的动作很快）

b. 修饰语的位置： 快—— V （动词）（例如：快走吧）

快——的——N （名词）
（例如：快的动作）
c. 补语的位置：

V（动词）——得——快
（例如：他跑得快）

13


其次，我们要看词的组合功能（词与词的组合能力）。所谓
的组合能力就是指哪些词可以同哪些词组合，怎样组合，组合起来
表示什么关系；哪些词不能同哪些词组合的能力。我们再拿“快”来
作例子，“快”可以跟“很、太、非常”等副词组合，这样跟上面我们
所谈到的句子成分功能可以明确地划分出“快”的词类就是形容词。
1.1.2 现代汉语词类的系统
根据词的语法功能，汉语的词可以分为两大类：一是实词，
实词的主要特点是具有实在意义，能够直接充任主要句子成分，如
主语、谓语、述语、中心语等。二是虚词，虚词的特点是不能够充
任主要的句子成分的。
还有两类比较特殊的是拟声词和叹词，这两类无法归入实词
和虚词。其实，还有一类是副词，到目前还在语法学家争论之中，
尚未决定到底副词属于实词还是虚词。
据郭锐在《汉语词类研究》的统计，中国语法学中真正的词
（1）孙德金《现代汉语教程》30 页（2002）

类划分始于马建忠的《马氏文通》(1898)。马氏借鉴西方语法学,
把文言文的词类分为以下 9 种: 名字, 代字, 动字, 静字, 状字, 介
字, 连字, 助字, 叹字。黎锦熙《新著国语文法》(1924)是第一部
有影响的系统研究现代汉语语法的著作, 该书把现代汉语词类分为

5 个大类 9 个基本类: 实体词 (名词, 代名词), 述说词 (动词), 区
别 词 (形 容 词 , 副 词 ), 关 系 词 (介 词 , 连 词 ), 情 态 词 (助 词 , 叹
词)。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1952～1953)分出量词, 象

14


声词, 并指出名词中的特殊类——时间词, 处所词, 方位词。《暂
拟汉语教学语法系统》(1956) 分为 11 类: 名词, 量词, 代词, 动
词, 形容词, 数词, 副词, 介词, 连词, 助词, 叹词。
目前，现代汉语的词划分为多少小类，学术界的看法并不一
致。在划分汉语的词过程中，学术界对副词这一类归为实词还是虚
词的看法出现了不同意见。胡裕树在《现代汉语》（1979 年）把
汉语的词划分成 13 类，其中实词包括体词和谓词两大类。他把副
词归为实词。朱德熙在《语法讲义》（1997 年）的词类表中把汉
语的词划分成 17 类，其中实词也包括体词和谓词两大类。不过朱
德熙认为副词是属于虚词而不是属于实词的。有的学者支持胡裕树
的观点，有的支持朱德熙的观点。到 2002 年郭锐在《现代汉语词
类研究》中有了新的看法，他把汉语的词划分为 20 类（如 动词、
形容词、状态词、量词、方位词——处所词——时间词、名词、拟
声词、数词、数量词、指示词、区别词、副词、介词、连词、语气
词、叹词、助词和代词），其中他把副词归为实词，把方位词、处
所词和时间词归为一类词（即位置词）。我们支持郭锐先生的这个
观点。具体如下：

15


表 1：

词类表
1．

名词

水

朋友

2．

量词

个

件

3．

代词

位

4．方位词

置

5．时间词

词

6．处所词

7．

动词

吃

8．形容词

漂亮

9．状态词

通红

10．副词

很

谁

山
枝

什么

这

体词
上

下

中

明天

下午

上边

房间里

去

来

写

实词

谓词

安静

红

嫩绿

深红

也

不

已经

词
11．区别词
限 定

12．数词

词

13．数量词

正——副
一
一条

14．指示词
15． 介词
16．连词

长期——短期
五

八

两把

一幅

这里
从

那些
在

和

这些
由

可是

于
可是

虚词
17.语气词

吗

18．助词

得

19．拟声词
20．叹词

丁丁当当
哎呀

16

呢
的

啊
地
啪
哦


1.2 现代汉语介词的语法特征及分类
1.2.1 现代汉语介词的语法特征
介词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类，数量有限，但介词是汉语语法词
类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的类别。介词属于虚词，没有实在的词汇意
义，只有语法意义，它本身也不能作句法成分，在句法功能上主要
起介引功能。在来源上，介词主要是从动词虚化而来的，所以很多
语法学家谈到介词的语法特征就主要从介词与动词的区别的角度来
看。我们已经从各位语法学家对介词所提出的特点总结如下 ：
（1）介词在组合能力上总是附着的。它附着在所介引的词
语前面，在句子结构上没有独立性，不能单独充当句法成分，必须
跟名词性词语共同组合成介词短语（介词+名词或名词性词语），
一起充当句法成分。如不说“他把笔、我于北京”等。

（2）介词在句法位置上是固定的，它出现在某些词语前
面，起介引作用。如：我 在 上午 从 北京 给 你打了一次电话。
——介词“在”、“从”、“给”分别在“上午”、“北京”、“你”前面介引
时间、处所、关涉对象。
（3）介词属于虚词，不单独回答问题，即使在问句中介词
前面加上“是”字，也不可以单独回答问题。如：
你从上海来吗？—— * 从！
他跟你一起去吗？——*跟！

17


介词跟所介引的词语组成介宾短语（介+O），该介宾短语在
句子中可以做状语，做补语。如：
他在外语大学学习汉语。（作状语）
敌人约两万人，集中于县城里边。（作补语）
介宾短语还可以作主语和定语。如：

为人民服务是我们的责任。（作主语）
我们讨论关于课堂纪律的问题。（作定语）
介宾短语不可以作谓语。如：
他们从明天开始上课。——*他们从明天
我们对于那个问题有不同看法。——*我们对于那个问题
但是，少数介词构成的介词短语可以单独回答问题。如：
你到底对谁有意见？＿＿小张／对小张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汉语？＿＿十岁／从十岁
实际上不是对所有介词结构的疑问都可以这样回答的，像＂
于、自从、对于、除非、除了、关于、基于＂等介词就不可以这样
回答。从以上介词的三个特点，我们认为现代汉语介词最重要的特
点就是第一个特点的（ 即粘着的特点）。因此，下文我们研究现

代汉语介词“于”时也要着重于这个特点。

1.2.2 现代汉语介词的分类
我们都知道给介词分类是观察介词的一个基本点。由于介词既有
语法功能上的特点又有语法意义上的特点，所以从过去的研究来看，介

18


词的分类状况是比较复杂的。各位学者从某个角度来看待介词在主观和
客观条件下就有不同的分类结果。根据陈昌来在《介词与介引功能》的
统计，20 世纪 80 年代以前，对介词分类最为细致的是太田辰夫的《中
国语历史文法》分为十七类，如所在、起点、方向、关连、到达、距
离、经由、原因、目的、代替、材料 用具、处置、依据、除外、共
同、比较、包括、强调等。到 1990 年范晓从介词短语的意义角度把介
词短语分为十类：处所、时间、受事、实事、与事、共事、凭借者、关
涉 者 、 条 件 。 到 博 雨 贤 （ 1999 年 ） 根 据 介 词 所 介 成 分 的 意 义 类 别 在
《现代汉语介词研究》中把介词分成 8 类：施事介词、受事介词、工具
介词、对象内容介词、时空介词、方式依据介词、排除介词、原因介
词。张谊生（2000 年）也从意义角度把介词短语分为十五类：时间、
处所、方向、范围、工具、依据、对待、原因、目的、与事、处置、被
动、介引、伴随、比较。本文支持博雨贤（ 1999 年）的观点，把介词
分成八类：
施事介词：在主语后边出施事 成分的介词。这类介词有：被、
叫、让、给、由、归…….
受事介词：在主语后边引出受事成分的介词。典型的受事只有两
个：把、将。
对象内容介词：在主语前后引出对象或内容成分的介词。有：
对、对于、同、跟、给、就、管、向、和、比、较、较之、论、拿。
工具介词：在主语后边引出工具成分的介词。典型的工具介词

有： 用、拿。

19


时空介词：在主语前后引出时间空间的起点、终点、所在等成份
的介词。时空介词有：自、向、往、于、到、从、打、由、在、自从、
当、赶、趁、趁着、本、朝、冲、沿、沿着、对、顺、顺着 …….
方式依据介词：在主语前后引出表示方式或依据的成分的介词。
方式依据介词有：按照、依、依照、根据、凭、凭着、本着、经过、通
过、随着……”
排除介词：在主语前后引出被排除的成分的介词。排除介词有：
除、除了、除开、除去。
原因的介词：在主语前后引出的原因、目的等成分的介词。原因
介词有：由、由于、为、为了、因、因为。
从上文关于介词的分类中也可以看出现代汉语介词的一些明显特
点。
首先，许多介词是一词多义或多用法，常用介词如“在、从、和、
跟、给、为、同”等都有好几种意义或用法，往往可以属于不同类别。
介词“于”也属于多义介词，据《新华汉语词典》所指出的介词“于”就有
几个义项（如有“在”、“对”、“自”、“由”等意思）和用法。
其次是同义介词比较多，如表示经过点、时点、依据、对象、条
件、比较等意义的介词都有许多（如“给”、“为”、“替”、“自”、“从”、
“向”、“往”、“朝”等），这些同义介词大同小异介引对象跟动词之间的
种种细微差别。介词“于”也属于同义介词这一类。
最后，我们明显看到，在现代汉语中作为前置的介词跟作为后置
的方位词（包括某些类助词，也是后置词）有密切的关系，如“在…..上

20

/ 下 / 中 / 以 下 / 以 内 / 之 间 ” 、 “ 从 …. 上 ” 、 “ 对 …. 来 说 / 来 看 ” 、
“ 自 ………. 起 ”、 “ 当…….. 时/ 时 候 ” 等 ，以 表 达 时空 的 大 小、 长 短 、范
围、以及其他的范围、方面、条件、依据等较为复杂的意义。介词“于”
在现代汉语中作为前置的介词也可以跟后置的方位词搭配以表示句中的
语法意义。

1.3 有关现代汉语介词 “于” 的研究现状
1.3.1 在中国
“于”在古汉语中作介词的用法是古汉语研究者们重点研究的对
象，这方面的成果非常多。至于现代汉语介词“于”，历来也吸引了不少
汉语语法学家的关注。
值得一提的是在一百多年前，马建忠在《马氏文通》中把“于”归
为介字（即介词）。（2）
北京大学中文系 1955-1957 级语言班在《现代汉语虚词例释》一
文 介绍了现代汉语介“于”是文言文虚词，多见于书面语。他们概括地介
绍由介词“于”组成的介词结构有以下几个问题：
一、由“于”组成的介词结构修饰动词成分。它表示范围、过程或
时间，相当于“在”（例如：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于一九四九十月正式

宣告成立。），介词“于”还介绍出跟行为、事件有关的情况或事物，相
当于“对”或“对于”。

21

（2）转引龚娜 《X 于结构的多角度考察》 （2006 年）


二、介词“于”组成介词结构，放在动词或动宾结构之后。跟前边
的动词不同，有几种意义：1. 表示时间或处所

物、动作的起点、来源

3. 表示动作的对象

2. 表示趋向或指出事

4. 在含有给予意义的动词

成分之后，介绍出接受的一方，跟“给”的意义相近。5. 在被动意义的句
子里，介绍出主动者跟 “被（为）…所”相当 6. 有时候，“于” 的宾语在
意念上是直接受前边动词支配或影响的，这个“于”的意义比较虚灵

7.

用在某些动词成分后边，意义和作用相当于“跟 ……（有）…...‖ （“有”
后边就是“于”前边那个动词成分），但语气更为肯定。
三、介词“于”放在描写性的形容词性成分后边，介绍出同事件有
关 的 人 或 事 物 ， 相 当 于 “ 在 …… 方 面 ” 。 “ 于 ” 用 在 形 容 词 后 边 ， 表 示 比
较。
虞荟文在师范大学学报 1992 年第二期上发表了《现代汉语“于”和
“于”字句》，也指出介词“于”有较强的文言色彩，多用于书面于。介词
“于”和它所介引的词语构成介词短语，含这个介词短语的句式称为“于”
字句。作者认为大多数介词只能引介体词性词语，介词“于”所引介的，
可以是体词性词语，也可以是谓词性词语。“于”同所引介的谓词性词语
构成介词短语，只能充当补语。
到 1997 年 郭 锡 良 在 《 中 国 语 文 》 发 表 了 “ 介 词 ― 于 ‖ 的 起 源 和 发
展”，论证了介词―于‖是甲骨文中动词―于‖用作连动式中的第二个动词
虚 化 而 来 的 。 2003 年 《 中 国 语 文 》 第 4 期 发 表 了 时 兵 的 《 也 论 介 词
―于‖的起源和发展》。2004 年第 4 期又发表了梅祖麟的《介词―于‖在

22


甲骨文和汉藏语里的起源》，提出了汉语介词―于‖起源于―共同汉藏语‖
新说。
王国璋，王松茂 在《现代汉语中虚词―于‖的几种用法》中把“于”
的一些经常用法分述为同“在”相当、同“自”“从”“由”相当、同“向”相当、
同“到”或“至”相当、同“给”相当、同“比”相当、同“被…所”、“为…所”相
当等八种并举例说明。
张振亚在南昌大学学报上认为汉语中的介词“于”确实是由介词向
词缀发展的，并指出介词“于”发展变化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由双音化的
大趋势的，二是由介词“于”在历史上的组合特点的。
到 2006 年 4 月，湖南师范大学的龚娜写了《“X 于”结构的多角度
考 察 — 兼 论 V+P+N 结 构 》 （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 。 龚 娜 主 要 考 察 几 个 问
题：1、考察“于” 、“X”以及“X 于”的句法性质和功能。 2、“X 于”结构
的历时考察。 3、“X 于”结构的韵律特征分析。4、“X 于”结构的语义、
语用分析及认知解释。这一部分作者考察了语用频率对“ X 于”结构的影
响和“X 于”结构对句子焦点突显原则的影响。5、通过“X 于”结构考察来
预测“V+P+N”结构的发展趋势。龚娜的论文虽然不主要谈到现代汉语介
词“于”，但是她所研究的问题涉及到后缀“于”的一方面，也是我们在写
这篇论文中值得参考的资料。
吕叔湘在《现代汉语八百词》（商务印书馆，增订本， 2008 年）
把现代汉语介词“于”放在 两个位置：一是介词“于”用于动词后，表示时
间、方向、目标、对象、被动等。二是介词“于”用于动词前表示时间、
对象和范围。

23


从上述内容可见，现代汉语介词“于”已经受到了汉语语法学家的

关心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是指出介词“于”的一些用法，或集中介绍介
词“于”的结构和“于”在句中的位置的。我们认为他们的研究成果中还存
在不足之点，就是这些研究缺乏全面性，特别是尚未有对现代汉语介词
“于”及其在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形式考察研究。

1.3.2 在越南
在我们越南有关现代汉语介词的研究确实很多。这些从不同角度
对介词进行了研究，有的是从现代汉语介词本体研究的角度出发，有的
是从越南汉语学习者的角度进行研究，有的是从汉语教学的角度研究。
那些研究成果对我们很有启发（如高如月 《现代汉语介词“在”的用法考
察》，硕士学位论文，河内国家大学，2008 年；陈氏香兰, 《现代汉语
介词“给”研究（与越南语对比）》硕士学位论文，河内国家大学， 2009
年；阮氏添《越南学生常用介词的偏误分析》，2007 年；等等）。
至于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我们已经在越南的四所大学（3）
的图书馆搜索但还没找到有关现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特别是与越南
语对比考察的研究。可见，在越南目前还没有越南汉语学习研究者对现
代汉语介词“于”的研究成果。（或者有但还没公开发布）。这个课题尚
未得到全面的研究。

1.4 介词“于”和后缀“于”的界定

24

（3） 河内外语大学、河内人文大学、胡志明市人文大学、语言学院和河内大
学


在古代汉语向现代汉语的演变过程中，一部分动词的语法意义逐
渐虚化，变为介词。介词是否有继续变化的可能性，答案是肯定的，那
进一步虚化的结果如何？下文我们就去具体地了解。

古代汉语中的“于”都是做介词，而到了近代汉语，“于”做为词缀
逐渐地开始使用了。语法意义的逐步衰退和词汇意义的逐步缩小使得
“于”从一个独立的介词最终变为一个不自由的语素，成为一个词缀。在
现代汉语中，尤其是正在使用中的口语，已极少使用介词“于”了，这正
说明，介词“于”的一步步的发展变化，逐步虚化为词缀的事实。
龚娜在《X 于结构的多角度考察》这篇论文指出 X 可以是形容词
（或形容词性语素），也可以是能带或不能带宾语的动词（或动词性语
素）。她认为 X 为形容词或形容词性语素（古汉语中是词，现代汉语
中不能单独成词，降级为语素）。X 与“于”结合为一个整体。例如：忠
于、苦于、善于、易于。原来 X 的宾语变成整个结构的宾语。
例如 （1）：营长急于知道山上有多少敌人，可是话不通！（老
舍《无名高地有了名》）
上面例子（1）的“急”是形容词，一般不能带宾语，“急于”则是一
个及物动词，必须带宾语的。这类“X 于”比较多，除了“急于”以外还有
苦于、勇于、高于、低于、忠于、富于、负于，等等。
她还指出 X 为不能带宾语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X 本来是不
带宾语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由“于”来帮助引进某些成分。原来
“于”的宾语变成整个结构的宾语。
例如（2）：他设法隐于民间。

25


例子（2）中的“隐”是不及物动词或动词性语素，由于“于”的介引
帮助“隐于”成为及物性动词结构。属于这类“X 于”比较多,如：属于、合
于、容于、处于、死于，等等。
X 为能带宾语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如：
（3）胡志明市建于 17 世纪，原名西贡。（人民日报/1996/11）
例子（3）的“建”本身是及物动词，加上“于”时介引时间或 处所成分。许
多附着的语义特征的动词或动词性语素都可以进入本格式，如置于、写

于、画于、战于、挂于、产于等等。
还有 X 为名词或名词性语素。属于“X 于”这一类比较少（如位
于、源于）。
张振亚在南昌大学学报上发表的《试论介词“于”和词缀“于”的关
系及其原因》提出两者之间有两个区别：一是以“于”为中心点进行句式
转换，以显现出介词短语。介词短语位置比较灵活，可以有多种位置而
不影响句子意义的表达。词缀“于”是不具备独立独立活动能力的，故不
可进行类似的转换的，则视为词缀。二是词缀“于”的语法意义较虚，将
其省略后，句子的意义没有本质改变，而介词“于”则相反。所以，从理
论上说，可以省去的“于”字是词缀，不可省去的是介词。
我们查《新华汉语词典》（2004 年，商务印书馆），“于”有两种
词性：一是做介词，二是做词缀，作介词时有以下用法：
⑴ 在，如：该组织成立于 1927 年。
⑵ 向，如：求教于人
⑶ 对，对于，如：勇于开拓创新

26


⑷ 给，如：献身于艺术
⑸ 由，从，自：出于自愿
⑹ 表示比较关系，如：好于从前
⑺表示被动，如：经济落后就会受制于人
作词缀的时候，有动词后缀，如：在于、写于，形容词后缀，如：勇
于、难于、易于掌握。
从上述内容可见，龚娜把“X 于”中的“于”都视为后缀的（包括在
于、写于、建于、生于等等）。我们不支持龚娜的这种看法，也觉得张
振亚指出的界定与在《新华汉语词典》中介词“于”和后缀“于”的界定尚
未清楚。为了便于我们的研究， 我们根据两本词典：一是中国社会科
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编的《倒序现代汉语词典》中的有“于”附着

的词如：不至于、单于、长于、处于、等于、对于、甘于、敢于、关
于、归于、过于、基于 、急于、见于、鉴于、居于、苦于、乐于、利
于、忙于、乃至于、难于、限于、陷于、甚至于、以至于、位于、属
于、善于、易于、勇于、由于、寓于、在于 、至于、忠于、终于、便
于 、 不 下 于 、 濒 于 、 期 于 、 淳 于 （ 其 中 “ 淳 于 ” 是 一 个 复 姓 的 ） 等 43
个。
二是根据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出版的《新华汉语词典》编委会所编
辑的《新华汉语词典》中的 有“于”前置的词如：于今、于今为烈、于
思、于是等四个。因此， 我们提出自己的界定：

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