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ÂN TÍCH lỗi sử DỤNG câu PHỨC TIẾNG hán của SINH VIÊN VIỆT NAM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

零
零零
零.

绪论
绪论绪论
绪论
0.1 选题的
选题的选题的
选题的目的
目的目的
目的
在汉语作为第二语言的教学中，复句教学是一项重要项目，其任务存在于各种
课型、各种水平的汉语教学之中，并占有重要的地位。但在中国，多年来复句研究
主要集中在汉语本体的研究上。作为第二语言的汉语复句习得的研究成果目前所见
的只是佟慧君编写的《外国人学外语的病句分析》、李大忠的《外国人学汉语语法
偏误分析》、杨庆蕙主编的《现代汉语正误词典》、程美珍编的《汉语病句辨析九百
例》等。在这些著作中，复句偏误分析只是一小部分。还没有人对汉语复句的习得
做完整的、系统的调查研究。目前，在越南专门研究学生汉语偏误的文章还很薄弱，
现有的几篇语法偏误分析文章中没有或只是简略地涉及到复句的偏误问题。
越南和中国山水相连，具有悠久的传统友谊。随着两国关系的发展，中越两国
在政治、经济、文化、体育、科技和教育等领域的友好合作关系进入了一个新的发
展阶段。因此越南人学习汉语的热潮也呈明显的上升趋势，学习人数越来越多。在
近三年的汉语教学中，我们发现一部份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单句时相当正确，不过

在使用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分句的复句时，经常出现这样或那样的错误。如：“如果
他来，就我走。”、“哪怕他家庭怎么样，我也不跟他结婚。”，“你反正去中国留学，
那你应该学经济吧。”等等。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语法偏误率较高，而且偏误的情
况繁杂多样。因此，我们认为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有必要对越南学生汉语复句
习得进行比较客观的、全面的、深入的研究分析。
0.2 研究范围
研究范围研究范围
研究范围
汉语复句语法分析方面的内容有很多，涉及的范围很广。为了把问题说得更集
中，由于论文的写作和篇幅的关系，根据语料搜集情况，本文只对越南学生使用汉
语单重复句的偏误进行统计分析：1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2 复句中其他词语或句
子成分使用不当；3 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4 词语省略不当； 前后分句无关系。
其它偏误另作研究。
本文的研究对象是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以下简称为二年级学生）。之
所以选择二年级学生而不选择一年级或三年级学生是因为一年级学生学习时间还
不长，汉语水平有限，其语料中复句比较少。三年级学生的语料多为汉语多重复句
的误例，不在本研究范围之中。而二年级学生学习背景比较相同，并且都接受了将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

近两年的正规课堂教学（一年级的汉语训练共有 640 学时，主干教材是《汉语教程》
1
；二年级共有 600 个课时，主干教材是《桥梁》
2
）。两年期间，他们已经掌握了基
础词汇和基本语法，总人数也适当，因此，考察学生汉语复句的使用情况，语料更

为典型，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0.3 本文
本文本文
本文语料说明
语料说明语料说明
语料说明
本文所用的“偏误部分”语言材料都是原始语料，由两个来源取得。
第一，取自河内外语大学中文系二年级本科生（FT-2003）的。FT-2003 级共
有五个班、总人数为 127 人，其中男生 11 人，女生 116 人。语料的前后时间跨
度为一年（2004 年 6 月到 2005 年 6 月），包括学生的作业、作文、测验、试卷、给
我们发送的邮件，少数是从与他们的口头交谈中取得的，这是供分析的主要材料。
我们从二年级学生的约 10 万字语言材料中找出单重复句 1329 例，其中有关汉语
复句偏误约 500 例句。接着在语法偏误分析基本原则的角度上，我们对所选的例句
再进行筛选，区分“失误”和“偏误”，剔除属于“失误”或偏误部分跟复句本身
无关系的句子，筛选供研究的汉语复句语法偏误例句 330 条，偏误率为 24.83%。
对收到的所有语言材料，我们尽量保持“原汁原味”，少量的在保证不改变原句意
义、不影响偏误分析的基础上对个别词语作了增删或者替换。另外，所有的错别字
一律改正过来。
第二，在对例句进行分类、分析时，我们还发现二年级学生的复句偏误虽然集
中在关联词语使用上，但是偏误分布极不平衡。有些关联词语比如“以便”偏误虽
然有，但数量很少，“要么……要么……”偏误似乎没有。这是否能说明学生已经
掌握这些关联词的用法。当然不能，这主要与学生学习策略有关，学生在使用复句
时，往往会有意识地避开自己没有掌握或没有信心能正确使用的关联词语。我们认
为仅依据学生的自发语言材料来对他门研究则不够全面，因此特意设计了一份“关
联词语使用情况”的问卷调查，作为补充材料。这不仅弥补所搜集的研究材料之不
足而且可与偏误例句统计结果相互验证。接受问卷调查的对象是河内外国语大学中
文系 FT-2003（二年级）学生 53 名，其中男生 7 名，女生 46 名。调查时间是在 2005
年 5 月。

1

《汉语教程》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9 年，第一版。
2

《实用汉语中级教程——桥梁》陈灼 主编，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年，第 2 版。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3


0.3.1. 越南学生使用单重复句的偏误统计表
越南学生使用单重复句的偏误统计表越南学生使用单重复句的偏误统计表
越南学生使用单重复句的偏误统计表
表
表表
表 1-1：
：：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
（单重
单重单重
单重）
））
）复句偏误统计表

复句偏误统计表复句偏误统计表
复句偏误统计表


偏误类型
偏误类型偏误类型
偏误类型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次数
次数次数
次数
占比例
占比例占比例
占比例 小类偏误类型
小类偏误类型小类偏误类型
小类偏误类型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次数
次数次数
次数
占比例
占比例占比例
占比例
关联词语误用
132 40.00%
关联词语错位

46 13.94%
关联词语多余
15 4.55%
关联词语缺省
35 10.61%
词语的错用
6 1.82%
词语的缺漏
35 10.61%
词语的误加
13 3.94%
分句间逻辑关系颠倒
17 5.15%
分句间自相矛盾
7 2.12%
该省略而没有省略
6 1.82%
不该省略而省略
5 1.52%
前后分句无关系
13 3.94% 13 3.94%
偏误总数
偏误总数偏误总数
偏误总数
330 100% 330 100%
分句间逻辑关系不
当
24 7.27%
词语省略不当
11 3.33%

关联词使用不当
228 69.09%
其他词语或句子成
分使用不当
54 16.36%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用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错位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多余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缺省
关联词语缺省关联词语缺省
关联词语缺省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总数
总数总数
总数
数量
132 46 15 35
228

比例
57.89% 20.18% 6.58% 15.35%
100%
表
表表
表
1-2
：
：：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35 例 15.35%
15 例
6.58%
46 例 20.18%
132 例
57.89%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缺省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4

并列
关系
顺承
关系
递进
关系
转折
关系
因果
关系
目的
关系
选择
关系
条件
关系
假设
关系
让步
关系
偏误总
数
15 8 17 18 25 2 2 12 1 32
132
15
8
17
18
25
2

2
12
1
32
0
5
10
15
20
25
30
35
并列
并列并列
并列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顺承
顺承顺承
顺承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递进
递进递进
递进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转折
转折转折
转折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因果
因果因果
因果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目的
目的目的
目的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选择
选择选择
选择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条件
条件条件
条件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假设
假设假设
假设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让步
让步让步
让步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表
表表
表 1-3：
：：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 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 词语误加
词语误加词语误加
词语误加

数量
6 35 13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 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 词语误加
词语误加词语误加
词语误加
比例
1.82% 10.61% 3.94%
6
例
例例
例
35
例
例例
例
13
例
例例
例
0
20
40
词语错用 词语缺漏 词语误加
表

表表
表
1-4
：
：：
：其他词语或句子成分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其他词语或句子成分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其他词语或句子成分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其他词语或句子成分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分句间逻辑关
分句间逻辑关分句间逻辑关
分句间逻辑关
系颠倒
系颠倒系颠倒
系颠倒
分句间自相矛
分句间自相矛分句间自相矛
分句间自相矛
盾
盾盾
盾
17 7
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词语错用
词语错用 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词语缺漏
词语缺漏
1.82% 10.61%
17

例
例例
例
7
例
例例
例
0
10
20
分句间逻辑关系颠倒
分句间逻辑关系颠倒分句间逻辑关系颠倒
分句间逻辑关系颠倒 分句间自相矛盾
分句间自相矛盾分句间自相矛盾
分句间自相矛盾
表
表表
表
1-5
：
：：
：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偏误统计表
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偏误统计表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偏误统计表
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偏误统计表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5

0.3.2. 越南学生使用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越南学生使用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越南学生使用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越南学生使用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表 2-1：需要做统计分析关联词语排列表。
复句
类型
数
量
关联词语
并列 7
既 A 又 B，一方面 A 另一方面 B，有时 A 有时 B，不是 A 而是 B，
一面 A 一面 B，时而 A 时而 B，一会儿 A 一会儿
顺承 5 接着，首先 A 然后 B，于是，随后，随即
递进 8
不但 A 而且 B，尤其，并且，不仅 A 而且 B，不但 A 反而 B
何况，况且，甚至
转折 7
虽然 A 但是（可是）B，尽管 A 但是 B，不过，其实，只是，
仍然，固然 A 但是 B
因果 7
因为 A 所以 B，既然 A 就 B，由于 A 因此 B，因而，以至，可见，
之所以 A 是因为 B
目的 5 为了，省得，免得，以便，以免
选择 8
不如，是 A 还是 B，不是 A 就是 B，宁可，与其 A 不如 B，或是 A
或是 B，宁肯，要么 A 要么 B
条件 6
无论（不论）A 都 B，不管 A 都 B，只要 A 就 B，只有 A 才 B，

除非 A 才 B，一旦 A 就 B
假设 6
如果（要是）A 就 B，假如 A 就 B，倘若 A 就 B，要不然，不然就，
幸亏……否则……
让步 4 即使（哪怕）A 也 B，就是 A 也 B，尽管 A 也 B，即便 A 也 B

说明：表格中的“空”是指空缺、没做。“对”的标准是关联词语使用正确，
语句表达清楚完整。正确率＝“对”的个数／53。
表 2-2：表示并列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有时A
有时
B
一面A
一面
B
不是A
而是
B
一会儿A
一会儿
B
既A
又
B
时而A
时而
B
一方面A
一方面

B
正确率平均
值
空
0 0 1 4 4 7 9
错
1 2 3 3 7 6 13
对
52 51 49 46 42 40 31
正确率
98.1% 96.2% 92.5% 86.8% 79.2% 75.5% 58.5% 83.8%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6


表 2-3：表顺承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首先
A
然后
B
接着 随即 随后 于是
正确率平
均值
空

0 1 2 5 4
错
3 5 7 9 15
对
50 47 44 39 34
正确率
94.3% 88.7% 83.0% 73.6% 64.2%
80.8%


表 2-4 ：表示递进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不但A
而且
B
不仅A
而且
B
甚至 尤其
况且
何况 并且
不但A
反而
B
正确率
平均值
空
0 0 2 3 6 9 7 8
错
1 1 4 5 8 14 18 21

对
52 52 47 45 39 30 28 24
正确率
98.1% 98.1% 88.7% 84.9% 73.6% 56.6% 52.8% 45.3%
74.8%


表 2-5：表示转折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虽然A
但是B
不过 只是 其实 仍然
固然A
但是B
却
尽管A
但是B
正确率平
均值
空
0 1 3 2 7 4 6 0
错
2 2 3 5 3 7 8 19
对
51 50 47 46 43 42 39 34
正确率
96.2% 94.3% 88.7% 86.8% 81.1% 79.2% 73.6% 64.2%
83.0%

表 2-6 ：表示因果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因为A
所以B
之所以A
是因为B
既然A
就B
由于A
因此B
可见 因而 以至
正确率平
均值
空
0 0 3 2 3 3 14
错
0 1 2 6 7 9 5
对
53 52 48 45 43 41 34
正确率
100% 98.1% 90.6% 84.9% 81.1% 77.4% 64.2%
85.2%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7

表 2-7：表目的关系的关联词语使用正确率排序
词语 为了 省得 免得 以免 以便
正确率平均值
空
0 4 7 9 17
错
7 6 9 10 11
对
46 43 37 34 25
正确率
86.8% 81.1% 69.8% 64.2% 47.2% 69.8%


表 2-8：表示选择关系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是A
还是B
或者A
或者B
不是A
就是B
宁可 宁肯
与其A
不如B
不如
要么A
要么B
正确率平均
值

空
0 0 2 7 9 8 17 12
错
4 8 11 9 13 18 7 18
对
49 45 40 37 31 27 29 23
正确率
92.5% 84.9% 75.5% 69.8% 58.5% 50.9% 54.7% 43.4%
66.3%

表 2-9： 表条件关系的关联词语使用正确率及排序
词语
只有A
才
B
无论A
都
B
不管A
都
B
只要A
就
B
除非A
才
B
一旦A
就
B

正确率平均
值
空
0 0 0 1 5 22
错
1 3 4 5 6 5
对
52 50 49 47 42 26
正确率
98.1% 94.3% 92.5% 88.7% 79.2% 49.1%
77.0%



表 2-10： 表假设关系的关联词语使用正确率及排序
词语
如果A
就
B
假如A
就
B
幸亏A
否则
B
要不然
倘若A
就
B
不然就

正确率平均
值
空
0 3 7 6 11 19
错
1 4 4 8 5 6
对
52 46 42 39 37 28
正确率
98.1% 86.8% 79.2% 73.6% 69.8% 52.8%
73.3%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8

表 2-11： 表示让步关系的关联词语的调查统计
词语
即使A
也B
哪怕A
也B
就是A
也B
即便A
也B
宁肯A

也B
正确率平均值
空
3 4 15 19 21
错
8 9 7 7 11
对
42 40 31 27 21
正确
率
79.2% 75.5% 58.5% 50.9% 39.6%
60.8%


表 2-12：各类关联词语使用正确率统计表
因果 并列 转折 顺承 条件 递进 假设 目的 选择 让步
1 2 3 4 5 6 7 8 9 10
平均值
85.2% 83.8% 83.0% 80.8% 77.0% 74.8% 73.3% 69.8% 66.3% 60.8%
75.5%
类别
总平均
值
0.0%
20.0%
40.0%
60.0%
80.0%
100.0%
1 2 3 4 5 6 7 8 9 10

0.4 研
研研
研究
究究
究方法
方法方法
方法和步骤
和步骤和步骤
和步骤
本文主要采用调查统计法、对比分析法和偏误分析法。
调查
调查调查
调查、
、、
、统计法
统计法统计法
统计法：
：：
：本文通过调查以取得语言材料，包括学生的作业、练习、考卷
中等和通过问卷调查。然后对所搜集的语言材料进行统计，列成各种统计表格以便
于分析。
对比分析研究
对比分析研究对比分析研究
对比分析研究：
：：
：本文根据所搜集的语料的偏误类型，对汉语和越南语关联词语
作一些简单的比较，找出其相异点，以预测学生容易发生的错误。另一方面对学生
容易混淆的关联词语进行对比，找出它们各自的使用条件，以便于学生真正掌握。
偏误分析法

偏误分析法偏误分析法
偏误分析法：
：：
：是对搜集到的语料进行分析，先对其归类，然后分别对每类偏误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9

进行解释，以便在分析解释的基础上找出学生汉语复句习得规律来指导教学。
分析步骤具体如下：
归纳
归纳归纳
归纳、
、、
、分类
分类分类
分类：我们按照《高等学校外国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国家对外
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 编）对复句的分类，把偏误例句分成并列、顺承、选择、
递进、转折、假设、条件、因果、目的、让步等十大类
1
。最后再按偏误表现来分
类，即看偏误属于什么类型，是错位、遗漏、误加还是缺省等类型。分类时尽量从
最能说明问题的角度出发，既考虑到分析的准确性，又力求易于理解、便于教学，
并且将列出偏误统计表。从这些表格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每一类的偏误比例有多
少、占的比例有多大，哪一类偏误现象最常见、哪一类最少见。
描写
描写描写

描写、
、、
、分析
分析分析
分析：对语料进行搜集整理之后，我们进一步从语句意义、逻辑关系、
语法规则等角度上对偏误例句进行诠释和阐述。我们对每个例句进行具体的分析，
详细说明其犯错规则以及成因何在。然后，提出改错方案。在进描写行分析时我们
主要以找出偏误规律、指导教学为目的。所以在偏误分析的基础上，本文进一步寻
找偏误的成因和规律，提出一些教学构想，力求提高教学效果。
0.5 本文的
本文的本文的
本文的研究
研究研究
研究意义和价值
意义和价值意义和价值
意义和价值
第一，本文在中介语理论级偏误分析理论的指导下，专门针对越南学生使用汉
语复句的偏误现象进行分析，以期能够发现偏误的规律，为汉语复句的教学提供参
考。
第二，在偏误分析过程中，我们尝试着将偏误分析与汉语本体研究结合起来，
结合本体研究成果对偏误现象做出更好的解释说明，使研究成果以最简明的方式贯
彻到具体的教学活动中去。
第三，我们在探讨偏误成因时，除了讨论学生母语负迁移这一因素外，还着重
讨论学生所学的有限的汉语知识的干扰、汉语本身的难度以及教材编写和教师讲解
等方面的因素。
第四，我们希望本文研究结果将不仅有益于越南学生的汉语学习，提高他们的
汉语水平，而且也能为汉语复句教学提供研究语料和相关情况，同时也希望对越中
两国的文化交流起到一定的促进作用。

1

在复句的分类上，至今语言学家仍存在分歧，本文参考目前一些对外汉语教学的教材情况及相关语法著作（包括吕文华《对外汉语
教学语法探索》、刘月华等主编《实用现代汉语语法》、卢福波《对外汉语教学实用语法》、李德津 程美珍主编《外国人实用汉语语
法》）并结合对外汉语教学的实际情况，决定采用《高等学校外国学生汉语言专业教学大纲》（国家对外汉语教学领导小组办公室 编）
对复句的分类，特此说明。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0


壹
壹壹
壹.

课题的相关理论和依据
课题的相关理论和依据课题的相关理论和依据
课题的相关理论和依据

无论是第一语言习得者还是第二语言习得者，无论是儿童语言习得学习者还是
成人语言习得学习者，在语言习得过程中都会发生偏误。科德曾经指出：“无论是
我们多么努力，总是会出现偏误。”换言之偏误是语言学习者的语言特征之一。研
究者就偏误这一问题已经提出各种理论，因此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的偏误问题日益
得到完善与发展。其中，中介语理论、偏误分析理论的偏误观及中介语理论、偏误
分析理论的偏误分析法极为凸显。本文在此部分拟综述中介语理论、偏误分析理论
的偏误观以及汉语语法偏误分析和其中的汉语复句偏误分析所取得成果。该理论都
与本文的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偏误分析有密切的关系，为下一部分的分析奠定基

础。
1.1. 中介语理论
中介语理论中介语理论
中介语理论
60 年代末，在应用语言学领域中，人们开始用研究母语习得的方法来研究外
语学习，其中比较突出的便是对外语学习者使用目的语所产生的不完全正确的语言
系统的描述。人们试图通过对这一语言系统的分析和解释来寻找语言自然习得过程
的规律，使外语课堂教学更具有针对性。研究者曾使用过许多不同的术语来描述外
语学习者的这一语言系统。科德 Corder(1967)《学习者错误之重要意义》一文中把
学 习 者 尚 未 达 到 目 的 语 语 言 能 力 的 外 语 能 力 称 为 “ 过 渡 能 力 ”(Transitional
competence)，奈姆瑟 Nemser 和科德(1971)又提出“近似系统”(approximative system)
及“个人特异方言”的概念(idiosyncratic dialect)。
塞林克 Selinker(1969)在其论文《语言迁移(Language Transfer)》中最先使用了
中介语(interlanguage)这一概念，他于 1972 又发表了题为《中介语(Interlanguage)》
的论文，从而使中介语作为外语学习者的语言被普遍认可。
所谓中介语是指第二语言学习者建构起来的介于母语和目的语之间的过渡性
语言，它处于不断的发展变化过程中，并逐渐向目的语靠近。
就目前有关中介语研究的结果表明，外语学习者的中介语发展是学习者不断地
对目的语做出假设并证实自己假设的过程，它具有以下特性：


 中介语有
中介语有中介语有
中介语有系统性
系统性系统性
系统性：
：：
：中介语是由于外语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对目的语的规律所做的
不正确的归纳与推论而产生的一个语言系统。它有一套自身的规律，在语音、词汇、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1

语法等系统方面都有表现。这个语言系统既不同于学习者的母语，又区别于他们所
学的目的语
1
。学习者有意识地使用这套规则去生成或理解他们从未接触过的话语。
它可以用作交际工具。


 中介语有不稳定性
中介语有不稳定性中介语有不稳定性
中介语有不稳定性：
：：
：中介语是个“近似系统”(approximative system)，它是动态的、
变化的、发展的。学习者在外语学习过程中不断地输入新知识，使现有的结构不断
发生变化以便调整，适应新知识。中介语的不稳定性正是由于这种不断变化和发展
而产生的。它一方面体现在外语学习者偏误不一贯上，另一方面还体现在中介语发
展的阶段性上，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逐渐离开第一语言向目的语靠拢。


 中介语有渗透性
中介语有渗透性中介语有渗透性
中介语有渗透性：
：：
：外语学习者的中介语系统具有渗透性，是指在连续体的任何一
点上构成学习者语言知识的规则是可以随时修正，呈阶段性向目的语靠拢。

科德(1973)曾把学习者从开始学习外语到最后接近掌握这门外语的过程划分
为三个阶段，即前系统阶段(pre-systematic)、系统阶段(systematic)、后系统阶
段(post-systematic)。布朗 Brown（1987）把中介语的发展分为四个阶段，即随意
性错误阶段(random errors)、中介语形成阶段(emergent state of interlanguage)、
系统阶段(systematic)、稳定阶段(stabilization)。无论是科德的三分法还是布朗的
四分法，都充分说明了中介语是个开放的体系，具有逐渐进化的特征。


 中介语有反复性
中介语有反复性中介语有反复性
中介语有反复性：
：：
：随着水平的提高，中介语也逐步地向目的语的规范运动，但是
它不是直线式地向目的语靠拢，而是曲折地发展。反复性表现为某些已经纠正过的
偏误还可能有规律地重现。


 中介语的偏误有顽固性
中介语的偏误有顽固性中介语的偏误有顽固性
中介语的偏误有顽固性：
：：
：中介语的稳定性的另一种表现是“顽固性”或“化石化”
(fossilization)现象。“化石化”指的是中介语在总体上总也达不到与目的语完全一样
的水平，另外，也指学习者在语言的某些具体形式上学到了一定程度就停滞不前了。
甚至塞林克还认为
95%
的第二语言学习者在语言能力的获得上会出现“僵化”现象，
即语言能力的发展出现停滞的状态，使继续学习和训练不能进一步得到改善。换句
话说，
95%

的学习者永远停留在中介语状态，只有
5%
的人能脱离中介语状态学会标
准的目的语。
1.2. 偏误分析理论基础
偏误分析理论基础偏误分析理论基础
偏误分析理论基础
1.2.1. “
““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
”及
及及
及“
““
“偏误理论
偏误理论偏误理论
偏误理论”
””
”概念
概念概念
概念
上文所谈，中介语理论研究的对象是第二语言学习者使用的语言整体，通过对
这个动态系统的研究发现第二语言习得规律，从而使教学更有针对性，提高学习者

1
鲁健骥《中介语理论与外国人学习汉语的语音偏误分析》《语言教学与研究》1984 年，第三期。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2

的学习效率。中介语理论指出学习者在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犯的错误分为失误
(mistake)和偏误(error)两种。前者是学习者在口语、书面语表达中偶然犯的错误。
比如想说“我们”，但临时又说成了“你们”。这种错误没有规律性，它不反映学习
者的真正能力，而且说话者一旦意识到马上会改正，以后这样的错误不再犯了。后
者却是学习者由于目的语掌握的程度不高而产生的一种规律性错误，他脱离了目的
语的轨道，反映了学习者的语言能力和水准。比如越南学生在使用汉语复句时，常
常分不清楚“无论……都……”和“即使……也……”这两个格式的用法。这种错
误学习者自己难以察觉，也不容易改正，同样的错误会重复出现。
自从乔姆斯基（Chomsky）对语言心理学的研究出来以后，人们对语言习得过
程中产生的偏误有了新的认识，过去的行为主义心理学受到巨大冲击，以结构主义
语言学为基础的对比分析，同样受到人们的怀疑。在这一背景下，“偏误分析”就
出现。该理论在科德（Corder）1967 年发表的《学生偏误的意义》（The Signification
of Learner Errors）首次出现。科德指出“偏误分析”的作用是通过偏误分析，教师
可以了解学习者对目的语的掌握程度以及所达到的阶段，研究者可以了解学习者如
何习得目的语；学习者也可以更好地检验对所学的语言规则做的假设。他还把偏误
分析过程分为五个步骤：1、搜集供分析的语料；2、鉴别偏误；3、对偏误进行分
类；4、解释偏误产生的原因；5、评估偏误的严重程度是否影响到交际。科德还根
据偏误出现的系统性把偏误分为以下三种：1、前系统的偏误（pre-systematic errors）：
学习者正在学习和理解，但尚未掌握目的语的规则和系统，处于摸索阶段，因此出
现较多的偏误；2、系统偏误（systematic errors）指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学习者正
逐渐发现并形成目的语的规则和系统，但还不能正确地运用，因而出现的规律性的
偏误；3、后系统的偏误（post-systematic errors），指目的语系统形成后的偏误。学
习者基本上掌握有关的语言规则，一般能正确地运用，但有时也会用错而出现偏误。
所谓偏误分析 Error Analysis，就是对学习者在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所产生的偏

误进行系统的分析，研究其来源，揭示学习者的中介语体系，了解第二语言习得的
过程与规律，从而使教学更有针对性，提高学习者的学习效率。
由此可见，偏误分析的对象是偏误部分，关注偏误的原因，中介语理论研究的
对象是第二语言学习者使用的语言整体，通过对这个动态系统的研究发现第二语言
习得规律。因此偏误分析是中介语理论的一个组成部分，中介语比偏误分析具有更
广泛的内涵，要构建一个动态的系统，偏误分析是中介语的借助方法和工具，而中
介语理论为此提供了直接的理论指导。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3

在“偏误分析”理论出现之前，学习者学习当中所犯的错误早就有人注意了，
50 年代末，语言对比分析学家拉多(Robert Lado)曾说：“曾经把所要教的语言与学
生的母语做过比较分析的教师会知道得更清楚学生的问题所在，也更能提出好的教
法。
1
”对比分析通过目的语与学者第一语言的对比，从两种语言的差异中预测哪
些语言现象会在外语学习中对学生造成困难，困难的程度如何；对学生已经出现的
理论加以分析和解释。其主要目的是从“教”的角度进行对比，帮助外语教学，解
决第一语言迁移（First Language Tranfer）的问题。
但是，该理论还存在一些缺陷。第一，不能提共全面做对比分析可行的模式。
第二，对比分析得到的结果只能预测语言上的困难，这种困难与学生在学习的过程
中所遇到的困难是两回事，这两者中间必然有某种关系，但其关系至今仍然是个谜。
第三，通过对分析所预测到的困难有时并非准确，除了心理上的困难之外，有时真
正的难度还得把目的语的某种结构本身的难度算在内才行。
其后的中介语理论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偏误分析”理论。该理论着眼于对语

言学习者心理语言过程的描述，对中介语中出现的偏误进行系统的分析研究，认为
偏误是语言学习者语言发展状况的标志。第二语言学习者偏误的产生原因是多方面
的，是由多方面因素造成的，但是概括起来主要有：
1、 母语负迁移：学习者在不熟悉目的语规则的情况下，只能依赖母语的知识(语
音、词汇、语法、或语用的)
2、 目的语知识的负迁移：学习者把所学的有限的、不充分的目的语知识，用类推
的办法不适当地套用在目的语新的语言现象，造成的偏误，也称为过度概括化
（over-generalization）
3、 文化因素负迁移：有的偏误不完全是语言本身的问题，而是由于文化差异造成
语言形式上的偏误，或者语言使用上的偏误
另外，还有学习策略、交际策略以及学习环境的影响。

此外，中介语理论还认为，偏误的出现表明学习者不论在学习语言过程还是在
运用语言的过程都以积极的主动参与态度克服困难，不断修正那些偏离语言规则的
语言现象，使之接近目的语系统，直到达到本族语使用者的语言水平。
1.2.2. 汉语语法偏误分析
汉语语法偏误分析汉语语法偏误分析
汉语语法偏误分析
在中国，中介语被引进汉语教学中是从鲁健骥开始的，他指出“中介语”是由

1

“Linguistics Across Cultures”《跨文化语言学》（1957 年 2 月）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4

于学习外语的人在学习过程中对目的语的规律所作的不正确的归纳与推论而产生
的一个语言系统，这个语言系统既不同于学习者的母语，又区别于他所学的目的语。
80 年代初期，在中国对外汉语教学中，首先倡导用中介语理论来分析外国学
生学习汉语所产生的偏误应当提到鲁健骥。他的三篇论文：《中介语理论语外国人
学习汉语的语音偏误分析》、《外国人学习汉语的词语偏误分析》、《外国人学习汉语
的语法偏误分析》就是以中介语理论来分析外国学生学习汉语由于受母语的干扰而
产生的语音、词语和语法的偏误的文章。这些文章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充分体
现了作者运用中介语理论分析外国学生学习汉语所产生的偏误的思想、原则和方
法。既有对中介语理论的阐述，又有对偏误的具体分析。这些原则和具体分析的方
法，从宏观和微观上对对外汉语教学中的语音、语法和词语这三大内容的教学很有
针对性，尤其是对偏误分析更具有指导意义。
鲁健骥的三篇文章的意义不仅在于引进了中介语的理论，将中介语理论运用于
对外汉语教学，而更具实用意义的还在于他指出了“偏误”是中介语和目的语规律
之间的差距，并用这一原理进行分析外国人在学习汉语的语音、词语和语法所产生
的偏误，分析得细致而又具体。
后来出现了佟慧君的《外国人学习汉语病句分析》、李大忠的《外国人学汉语
语法偏误分析》、程美珍《汉语病句辨析九百例》、张起旺、王顺洪主编的《汉外语
言对比与偏误分析论文集》等几部较全面的病句分析书籍。从这些著作我们可以了
解汉语语法偏误研究的概况。
初期的研究对象主要是静态的语言形式的偏误，研究手段多为依据汉语语法理
论来解释和改正病句。进入九十年代以后，随着认知语言学、文化语言学、以及语
法研究中的配价理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中的中介语理论的广泛应用，研究对象逐
步转向使用过程中出现的语用、篇章等偏误。特别是从 1996 年以后，人们开始关
注汉语语法偏误的国别性研究，开始出现针对某一国别的学生语言偏误的专门分
析。研究手段得到更新，解释力加强。初期研究的关注点在“教”，对学习者的原
因较少谈到。后期研究的关注点在“学”，研究者已将目光更多地放在学习者身上，
努力从学习者的学习过程、学习心理和认知方式方面来研究偏误的形成，而不仅仅
看母语与目的语的差异。
可见，汉语偏误分析研究从无到有，到目前可以说己做了大量的基础性与开创

性的工作。第一，已经把中介语理论应用在汉语偏误分析。鲁健骥先生关于语音、
语法、词语、语用的一系列研究文章开启了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研究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5

之先河，以后的偏误研究都受其影响。第二，已经建立了一定的分析框架。例如鲁
健骥（1994）从形式语法的角度将汉语语法偏误归结为遗漏、误加、误代和错序四
种；田善继（1995）
1
从认知的角度将母语为英语的汉语学习者的语法偏误概括为
替代、类推、回避、简化和诱发五种，称之为“非对比性偏误”，即与母语迁移无
关的“有问题的句子”；王绍新（1996）
2
则将视角放在超单句偏误上，主要从交际
目的、事理逻辑、语用偏误、时间系统、民族文化背景与语言交际策略五个方面阐
述了超越语言形式之上的语义语用偏误问题；徐子亮（2000）把汉语的各个方面同
认知结合起来，从环境、教学、学习者的学习策、学习者主体差异等方面进行了充
分的论述，认为这些方面也是造成学习者偏误的原因。这些论述为我们进行偏误分
析提供了良好的方法和可借鉴的规则。
1.2.3. 汉语复句偏误分析研究概况
汉语复句偏误分析研究概况汉语复句偏误分析研究概况
汉语复句偏误分析研究概况
虽然近二十年来有关学生汉语偏误研究的成果不少，但作为第二语言的汉语复
句偏误的研究成果却不多。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汉语复句偏误的研究则较少，问世
最早的著作是佟慧君编写的《外国人学外语的病句分析》（1986）和程美珍编写的
《汉语病句辨析九百例》（1997）。这两本书是 60 年代汉语教学所收集的病句的整

理和研究的集中体现，它们都只是将学习者的病句与汉语的规范句相比，指出其结
构上或语义上的错误所在并从语言学角度上做解释，尚未深入研究偏误产生的原
因。正如刘珣在《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一书中所说：“六七十年代只是把学习者
的病错句与目的语的标准形式进行词汇学、句法学的对比，指出其结构上或语义上
的错误所在并做出语言学的解释，而未能涉及到学习者的心理因素和学习规律。”
3
其后有李大忠的《外国人学汉语语法偏误分析》，这是在中介语理论指导下的偏误
分析的研究著作，该书采用静态分析的方法，先对误例进行分类，然后描写，最后
进行正误对比。这本书中的误例来自操十多种母语的学生，侧重于共性的研究，对
于对外汉语教学有着普遍的指导意义。但是对于共性的研究可能会忽略一些针对某
一国别的个性。接着，1999 年出版的狄昌运著的《怎样说得对？——日本人汉语学
习中常见语法错误辨析》一书，这是针对日本学生写的。文中所涉及的汉语复句的
偏误问题主要是依据汉语语法理论来解释和改正病句，尚未对复句偏误成因做进一
步的分析
。


1
田善继,《非对比性偏误浅析》,《汉语学习》,1996 年第 6 期.
2
王绍新，《超单句偏误引发的几点思考》[J]，《 语言教学与研究》, 1996 年，第四期.
3
刘珣《对外汉语教育学引论》，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年 1 月，第 1 版，第 192 页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6

随着偏误分析理论的成熟，汉语复句的习得过程越来越受到研究者的重视，一
些文章开始针对汉语复句语法偏误进行分析，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有：
徐素萍（2000）
1
通过对学生的母语跟汉语的对比分析，探讨了以英语为母语
的学生在学习汉语关联词时受英语干扰形成的语言错误。该文从汉外对比的角度归
纳了“因英汉关联词使用完全不对应而导致的错误”、“因英汉对应关联词义项多少
不对应或语义有细微差别而导致的错误”、“因语义对应的关联词在前后分句位置不
同而导致的错误”、“因有些英汉关联词对句子语序要求有时不一样而导致的关联词
使用错误”等几类，但文章例句较少、篇幅也小。
郑亨奎（2001）
2
以日本学生学习初、中级汉语时最基本的关联词语“因为……
所以……”、“如果……就……”、“虽然……但是……”、“即使……也……”使用中
出现的偏误为例证，分析了日本学生学习汉语关联词语的难点，重点论述了以日语
为母语的干扰对汉语学习产生的影响。他通过中日两种语言里关联词语从结构形式
到语法意义的对比研究，提出了如何排除母语干扰和讲解好关联词语的若干要点。
文章认为想对关联词语作出充分讲解要注意：1 提供大量的基本用法的例句，例
句一定是浅显易懂，是和学生的理解的内容、2 重点分析容易产生偏误的语法现
象、3 从关联词语所标示的语法意义和句子的结构形式着手，弄清类似的关联词
语在使用上的区别。
徐丽华（2001）
3
通过对英国、韩国、日本、乌克兰等外国学生的练习、作业
进行调查分析，归纳了外国学生连词使用的四种主要偏误现象，错用连词、连词简
化、多用连词、连词缺省，并从语言对比、学习策略等角度阐述了偏误的成因。
王振来（2005）
4
把韩国留学生学习关联词语时常常出现的偏误现象分为关联
词语序位不当、关联词语误选、关联词语遗漏、关联词语多余等四种类型。他还进

一步指出产生偏误的原因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母语负迁移的影响；另一方面
是教学引导不足。文章认为为避免偏误应该采用行之有效的方法，在加强理论研究
的同时，还要改进传统的教学方法。这样能够快速地、有效地帮助学生正确地使用
关联词语。
另外王绍新的《超单句偏误引发的几点思考》一文也涉及到汉语作为第二语言

1
徐素萍《留学生受英语干扰形成的汉语关联词误用浅析》《东南大学学报》2000 年 9 月
2
郑亨奎《试论母语干扰对汉语学习的影响》《浙江树人大学学报》2001 年 11 月第 1 卷第 4 期
3
徐丽华《外国学生连词使用偏误分析》，《浙江师大学报》2001 年，第 26 期，第 3 卷，第 91-95 页
4
王振来《韩国留学生学习关联词语的偏误分析》，《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05
年，第三期，第三卷，第 14-18 页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7

习得中单句以上的语言层次方面的习得问题。该论文从“交际目的与信息差”、“事
理逻辑与语言承接关系”、“话题语用偏误和词汇教学”、“时间系统”、“民族文化背
景与语言交际策略”五个方面分析了基本正确的单句在构成复句、语段时出现的交
际实效、逻辑不通、语用失当、时间概念模糊、不符合汉民族文化心理等各方面的
偏误。文章也提出了一些很有研究价值的问题。
这些文章的分析均有独到之处，其中也不乏真知灼见，但都不同程度地存在一
些缺憾。这主要表现在：
1、 这些对学生复句偏误的研究主要是复句关联词语的研究。即使有集中讲复句偏

误的（如程美珍、狄昌运等），也只是对复句偏误加以改正并附以简要的说明，
没有对复句偏误成因做进一步的分析。
2、 多数文章仍采用就事论事，缺乏对偏误规律性的概括。虽然也就偏误形式做了
一定的分类，但仍嫌粗糙。
3、 几乎所有的文章都不标明例句的数量和提取范围，不利于读者从整体上感知学
生的语言水平，也无法明了各类偏误的阶段性和代表性。
4、
以“母语负迁移的结果”来解释偏误形成的原因，有将问题简单化的倾向，产
生语际迁移的过程可能还暗含着其他不为我们所注意的方面。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8


貳
貳貳
貳.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形式及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形式及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形式及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形式及偏误分析

我们将收集到的汉语复句偏误整理分析后，把偏误类型主要分为以下几类：关
联词语使用不当，其他词语或句子成分使用不当，分句间逻辑关系不当，省略不当
分，前后分句无关系等。下面我们对这几类偏误进行详细分析。
（

（（
（见
见见
见表
表表
表 1-1：
：：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越南汉语专业二年级本科生汉语（
（（
（单重
单重单重
单重）
））
）复句偏误统计表
复句偏误统计表复句偏误统计表
复句偏误统计表）
））
）


2.1.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关联词语使用不当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
关联词语虽然数量并不多，但它在汉语复句中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绝大部分
复句的分句间的逻辑关系可以通过关联词语来反映。“关联词语同复句语义、复句
格式以及说话人自身的表义倾向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
1
需不需要用关联词语、关

联词语用在什么位置、哪个词与哪个词搭配使用、是单独使用还是联合使用都根据
复句的需要而定。
众多的关联词语所表现的复杂的语法意义、逻辑关系，同类型关联词语之间的
细微区别以及每个关联词语的使用规则等，对于学生来说，确实是一大难点，所以
学生在实际运用汉语关联词语的过程中，难免出现错误。关联词语使用不当的偏误
在二年级学生中有 228 例，占全部偏误的 69.09％，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
关联词语错用、2 关联词语错位、3 关联词语多余、4 关联词语缺省。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用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错位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多余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缺省
关联词语缺省关联词语缺省
关联词语缺省
偏误
偏误偏误
偏误
总数
总数总数
总数
数量
132 46 15 35
228
比例
57.89% 20.18% 6.58% 15.35%
100%

表
表表
表
1-2
：
：：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二年级学生复句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偏误统计表
132 例
57.89%
46 例 20.18%
15 例
6.58%
35 例 15.35%
关联词语错用
关联词语错位
关联词语多余
关联词语缺省

2.1.1. 关联词语
关联词语关联词语
关联词语错
错错
错用
用用
用
关联词语错用是指根据复句前后分句的逻辑关系，应当使用甲关联词语的，却
使用了乙关联词语，使得复句语义关系不通顺，意思不明确。关联词语错用是学生
汉语复句偏误中最常见的现象，它占总考察偏误的 40%。错用的关联词语可以分为

1

张斌主编 张谊生著 《现代汉语虚词》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0 年 10 月第 1 版 第 169－170 页
偏误总数
偏误总数偏误总数
偏误总数：
：：
：228 例
例例
例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19

以下三类：关联词语使用不当、词形相近误用、词义相近混用。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关联词语使用不当
关联词语使用不当是指由于学生不熟悉汉语复句的分类，对每个关联词语所表
示的复句类型把握不准，对各类复句的关联词语的具体语义与用法掌握不够准确，
所以在使用关联词语联接各分句时原想表达甲关系却用了乙关系的关联词语，或者
对成对使用的关联词语因为要么指记住其中一个，忘记了另一个，要么对这些关联
词语具体含义和用法解释不准确，所以导致关联词语搭配错误。
词形相近而误用
词形相近而误用词形相近而误用
词形相近而误用指的是某些关联词语构词方面有一个相同语素，比如：“不管、
尽管”、“而且、而是”、“只要、只有”等等。因为词形相近，所以学生极容易将两

者混淆使用。
词义相近
词义相近词义相近
词义相近混用
混用混用
混用是指学生因为对于同属一类的关联词语的区别以及关联词语在
复句中位置的限制了解不清楚，以致不能正确使用。
并列
关系
顺承
关系
递进
关系
转折
关系
因果
关系
目的
关系
选择
关系
条件
关系
假设
关系
让步
关系
偏误总
数
15 8 17 18 25 2 2 12 1 32

132
15
8
17
18
25
2
2
12
1
32
0
5
10
15
20
25
30
35
并列
并列并列
并列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顺承
顺承顺承
顺承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递进
递进递进
递进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转折
转折转折
转折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因果
因果因果
因果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目的
目的目的
目的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选择
选择选择
选择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条件
条件条件
条件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假设
假设假设
假设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让步
让步让步
让步
关系
关系关系
关系
表
表表
表 1-3：
：：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关联词语误用偏误统计表

下面，我们将对每一种复句类型进行分析说明：
表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错用
表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错用表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错用

表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错用（
（（
（15 例
例例
例）
））
）
(1) 中国的风俗习惯很特别，（甚至）对我来说很陌生。
句中的“中国的风俗习惯很特别”与“对我来说很陌生”两个分句之间并没有
递进关系，它们之间是并列关系，所以应当将括号内的“甚至”去掉，在“对我来
说”后面加上表示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也”。
(2) 他不是不想见人，（其实）不想见陌生人。
例（2）“不是”不能与“其实”搭配，我们只要把“其实”改为“而是”，
因为汉语复句中成对使用的关联词语都有它固定的搭配关系。
偏误

总 数 ：
132 例
例例
例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0

(3) 他（一面）对我们很严格，（另一面）热情鼓励我们克服困难。
这误例的产生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学生没有掌握好“一面……一面……”和 “一
方面……（另）一方面……”这种固定格式，另一方面与“一面”、“一方面”词形

相近有关。“一方面…（另）一方面”，表示互相联系的两种事务同时存在或动作性
不强的两种活动同时进行。“一面…一面…”没有这个用法，它表示两种或两种以
上行为、动作同时发生，“一面”后常跟动词或动词短语；它们强调时间的共时性。
例（3）“对我们很严格”和“热情鼓励我们克服困难”表示的是互相联系的两种事
务同时存在，因此应当把括号内的“一面、另一面”改成“一方面、另一方面”。
(4) 她（不是）一个喜欢谁就只帮谁的人，（而）什么人她都尽力帮助。
(5) 不是我不想去玩，（就是）我没有钱。
(6)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就是）我的表哥。
例（4）前一分句既然用了“不是”，那么后一分句就应该用“而是”，这才对，
所以应当把“而”改为“而是”，这样也能满足汉语韵律词的基本要求。出现例（5）、
（6）错误的原因有两种，一是“就是”和“而是”都可以与“不是”搭配使用，
二是两者的词义相近，都用来肯定。说话者本想否定“我不想去玩”和“他是我男
朋友”，肯定“没有钱”和“是我的表哥”，这两句的前后分句明显有并列关系。这
里，要把“就是”改为“而是”。
(7) 爸爸对我来说，他（又）是爸爸，（又）我的好朋友。
(8) 我经常看中国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这样（又）可以体高我的听力，（又）
可以了解世界情况。
例句（7）“爸爸对我来说，他（又）是爸爸，（又）是我好的朋友。”其语义上
强调的应该是后一分句“是我最好的朋友”。同样，例句（8）的语义重心也应当是
后一分句“可以了解世界情况。”所以，宜上两例的“又……又……”应当改为“既……
又……”，这样才更符合汉语的表达。
顺承关系表达错误
顺承关系表达错误顺承关系表达错误
顺承关系表达错误（
（（
（8 例
例例
例）
））
）

(9) 回到家，我把行李放在房间，（后来）就出去玩。
(10) 我先去中国玩几天，（随着）回来找你。
例（9）中的“出去玩”这个动作是随着“放”发生的，正确的关联词语应是
“随后”或“接着”，而不是用表示两个动作之间间隔时间长的“后来”。例（10）
“随着”用得不对，应该将之改为“随后”。之所以有这样的错误是因为“随着”
和“随后”比较相近，学生因不掌握两者的意义及用法而察觉不到它们的不同。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1

(11) 我刚刚来中国的时候，我一句话也不会说, （然后）我老师给我介绍一个中
国朋友。
(12) 上个星期他看到北京电视台的“今晚我们相识”节目，觉得很有意思，（然
后）他登记参加，希望跟陌生人打交道，同时可以选择理想的伴侣。
例（11）“我刚刚来中国的时候，我一句话也不会说”与“我老师给我介绍一
个中国朋友”虽然是前后相承关系，但“我老师给我介绍一个中国朋友”是因“我
一句话也不会说”，老师为了帮助我，让我在生活上方便一些，才“给我介绍一个
中国朋友”。前后两件事情暗含一定的因果关系，所以“然后”要改为“于是”。例
（12）也是，“看到‘今晚我们相识’节目，觉得很有意思”与“他登记参加”同
样隐含着因果关系，故应当把“然后”改为“于是”更为妥当。“然后”、“于是”
都是表示顺承关系的关联词语，但 “然后”仅仅表示两事在时间上、顺序上相连，
“于是”不仅表示前后两事相承，后一件事是前一件事所引起的，而且还隐含因果
关系。学生因为不了解这一点而出现偏误。
递进关系表达错误
递进关系表达错误递进关系表达错误
递进关系表达错误（
（（

（17 例
例例
例）
））
）
(13) 这本书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就）别说看过了。
(14) 他把所有的题目都做完了，（但）还仔细检查了一遍才交给老师。
例（13）前后分句之间明显是递进关系，所以应该用表示递进关系的关联词语
“更”而不是表示并列关系的关联词语“就”。例（14）前后分句也不是转折关系，
应该把“但”改为表示递进关系的关联词语“而且”或“并且”。这样，整个复句
意思才明确。
(15) 阮诚忠同学（除了）努力学习汉语，（而且）经常锻炼身体。
(16) 不必跟他解释，一解释他（不但）相信，（反而）会多心。
(17) 我这样做，（不仅）为了你，（反而）为了我，为了大家。
例（15），在后一分句用了“而且”，是表示递进关系的关联词词语，那么前
一分句就应用上与之对应的“不但”或“不仅”，所以“除了”应换成“不但”或
“不仅”。
“不但……而且……”和“不但……反而……”都是表示递进关系的关联词语，
但两者用法略有不同，前者连接两个并列分句，表示所说的意思之外，还有更近一
层的意思，有“肯定再肯定”的意思；后者表示“否定再肯定”，“不但”前常有
“不”、“没”等，“反而”用在后一分句中，表示与前一小句的意思相反，或表示
产生了跟预料或常情相反的结果。例（16）从整个句子的语义来看，它表示产生了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2

跟预料或常情相反的结果。因此应当在“不但”前加上“不”。例（17）中，“为

了你”和“为了我，为了大家”在语义上是并列的，不是相反的或出乎意料的，所
以应当把“反而”改为“而且”。构成表示正递关系的递进复句。
我们收集的这类偏误语料当中，“不但……反而……”与“不但……而且……”
混用的偏误比较多，原因是学生不了解“反而”“一般包含在一个逻辑场内，这个
逻辑场包括前后两段，前段预期和后段结果，“‘反而’出现于后段结果之中，其
逻辑关系可以格式化为：预期 A+结果Ｂ，语形标志为‘不但非Ａ，反而Ｂ’。”
1
，
他们以为在表示递进关系的复句中“反而”和“而且”可以换用。
(18) 我跟他（不但）是同学，（而）是同屋。
(19) 她（不但）会打羽毛球，（而是）打下得很厉害。
这两个例子都是表示递进关系的复句，但是后面的关联词语误用了。“不但”
应和“而且”搭配，不能和“而”或“而是”搭配。例（18）应当改为“我跟他不
但是同学，而且是同屋而且”，例（19）改成“她不但会打羽毛球，而且打下得很
厉害。”这样搭配才符合要求。这样偏误的原因，除了学生没有掌握这一固定格式
外，更主要的是因“而”、“而是”与“而且”极其相似而产生混淆。所以在教这些
关联词语时，老师除了要告诉学生这些关联词语固有的搭配外，还应讲解清楚它们
之间的异与同。
转折关系表达错误
转折关系表达错误转折关系表达错误
转折关系表达错误（
（（
（18 例
例例
例）
））
）
(20) 老师到他家的时候，他（就）跑去房间。
(21) 他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再说）常常帮助别人。
(22) 我跟我爸爸不同，（但是）我想像爸爸一样乐观。

例（20）的前后分句根本不能构成顺成关系，按一般道理，“老师”来了，他
应该出来打招呼才对，而“他”跑去了房间，可见后分句是跟常理相反,因此“就”
应该改为“却”。同理，例（21）的“再说”表示递进关系，而前一分句“他是一
个很少说话的人”与后一分句“常常帮助别人”之间应当是逆接的关系，所以应当
把“再说”改为表转折关系的“却”或“不过”。例（22）“但是”和“可是”虽然
都表示转折关系，但两者不同在于“但是”是重转，一般在要强调的情况下才用；
而“可是”是轻转，语气比“但是”要轻一些。该句子主要表达对“爸爸”的钦佩，
并没有强调的意味，不要用重转，轻转就可以了。

1

吴春仙《“反而”句的语义逻辑分析》语言教学与研究 2001 年 第 4 期 70 页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3

(23) 我跟一个中国男孩谈恋爱，（首先）我们的感情很好，（但是）后来他令我非
常失望。
(24) （即使）工作很忙，（但）我还是把这篇文章翻译完了。
(25) （不管）这本书很难买，但是我还是买到了。
(26) 中国冬天比越南冷得多，在中国（却）还是十一月份，气温只有 0
0
C。
例（23）到（26）前后分句从语义上看都是表示转折关系，但例（22）却用了
表示顺承关系的关联词语“首先”与“但是”搭配，例（24）用了表示让步关系的
关联词语“即使”与“但是”搭配，例（25）用了表示条件关系的关联词语“不管”

与“但是”搭配。所以应当以“虽然”代替“首先”、“即使”和“不管”。例（26）
第一分句与第二分句意义上毫无转折关系，但却用了“却”，应当是第二小句与第
三小句之间存在转折关系，所以应当把第二分句中的“却”改为“虽然”，表示先
承认“还是十一月份”这一客观存在的事实，然后第三分句的主语“气温”后加上
“却”。
(27) 我非常爱她，（而）她不喜欢我。
在现代汉语中，“而”和“却”虽然都具有转折作用，但是用法不同，前者是
连词，用来表明两个语段之间的转折关系，它注重的是对信息的客观传达，不属于
情态范畴，只起连接作用；后者是副词，它的基本语义是凸显对比关系，以说明某
一观点和看法，所以，用“却”的句子主要是通过对比表达说话者对相关命题或情
景的主观评价或态度，具有强调意味。例（27）如果用“而”连接，就不能突出叙
述者对这种情景的主观态度，而且“而”也不能放在主语前面；用“却”连接，能
够凸显前后的对比关系，强调意味更浓，更能突出叙述者那种焦急与无奈的情态。
此句应该改为“我非常爱她，她却不喜欢我。”
因果关系表达错误
因果关系表达错误因果关系表达错误
因果关系表达错误（
（（
（25 例
例例
例）
））
）
在分析语料的时候，我们发现学生因果关系复句偏误有一定的规律，主要表现
在以下两个方面，下面我们分别举例说明：
A. 因果关系误表达为目的关系，如：
(28) 他们都很喜欢我，（为了）我给他买了好多东西。
(29) 飞机不能按时起飞，（为了）天气不好。
(30) 问题不能解决，（为了）我们找不到原因。
例（28）到（30）都错用了表示目的关系的关联词“为了”，因此，应把它改

为表因果关系的关联词语“因为”。本人发现在此类偏误中所有的误例都是用了“为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4

了”。之所以会错用，其原因是“为了”译成越南语为“vì”，据“Từ Điển Tiếng Việt”
的解释： “vì” 可以表示目的也表示原因
1
，而汉语的“为了”表示动作的目的和动
机，只在特殊情况下，才表示原因。学生不理解这一点所以把表示原因的 “vì” 说
成表示目的的“为了”。
B. 因果关系表达为转折关系，例如：
(31) 回到宿舍我也一样用越南语跟同屋说话，（但是）跟同一个国家来的朋友说
话不可能用汉语。
(32) 现在我在河内学习，（但是）我很想我妈妈。
(33) 今天老师有急事，（反而）我们班不要上课。
例（31）一看之下，意思令人摸不着头脑，仔细看，才明白前后分句当是因果
关系，表原因的分句放在后面。所以应该把“但是”改成“是因为”。例(32)和（33）
前后分句之间都是表示的因果关系，而不是转折关系，因此应把例括号中表示转折
关系的关联词语改为“因此”。
当然因果关系关联词语误用偏误也有其他情况，例子如下：
(34) 有时候气温在零度以下，我的鼻子（既然）有病，常常不通，（所以）我觉
得我很不舒服。
(35) 你整天呆在家里会变白痴，（要不然）就跟朋友出去吧。
例（34）虽然前后分句都用了表因果关系的关联词语，但我们一般不用“既然”
与“所以”搭配，所以应当把“既然”改为“因为”。例（35）用表假设关系的“要
不然”显然不对，改为“所以”、“因此”或“因而”均可。

(36) 我考试成绩很一般，（因）我一直不努力。
(37) 我很想去中国留学，（由于）在中国我可以提高自己的汉语水平。
(38) （由）我们是从这个有名的公司买的，（所以）质量比以前的好得多。
(39) 这种蛇以前我们这儿有很多，（由）很多人来抓它，（所以）现在再也看不见
这种蛇了。
例（36）的“因”和（37）的“由于”改为“因为”即可。例（38）、（39）应
当用“由于”与“所以”搭配。
之所以出现（36）、（37）的偏误，是因为学生不明白表示因果关系的“因”和
“由于”只能用于前一分句的句首
2
，所以误用在后一分句的开头。例（37）、（38）

1

Hoàng Phê (Chủ biên) “Từ Điển Tiếng Việt” Trung tâm Từ Điển Ngôn ngữ 1992 年, 第 1091 页.
2
吕叔湘 主编《现代汉语八百词》，商务印书馆，1980 年 5 月，第一版，第 550、557 页。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越南学生使用汉语复句的偏误分析 阮成功
阮成功阮成功
阮成功
25

的偏误原因是学生误把介词“由”当作连词“由于”。事后我们也曾专门询问过学
生，他们认为“由”与“由于”非常接近，觉察不出两者的差别。这一现象正好说
明词形相近对于学习者潜在误导作用。虽然介词“由”有时也可表示原因，但这时
其后一般跟名词、动词或词组，很少跟小句，而且“由”后边常有“而”搭配，组
成“由……而”格式。
(40) 今天是星期天，我不要上课，（因为）写一封信给你。

(41) 我想学习好汉语，（因为）我来中国学习。
以上两例的偏误原因在于因果关系关联词语“因为、因此”的混用。两者虽然
都是表示因果关系的关联词语，但用法却不同。“因为”用在因果复句表示原因的
分句中，单纯表示原因，后面常跟“所以”相呼应，“因此”则用在因果复句表示
结果的分句中 ，“用表示结果或结论的小句，前一小句有时用‘由于’呼应”
1
。
学生不了解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因此出现偏误。例（40）“今天是星期天，我不要
上课”已经表示原因，后一分句“写一封信给你”是表示引出的结果，故“因为”
应改为“因此”。同理，例（41）的“因为”也应换成“因此”。
目的
目的目的
目的关系表达错误
关系表达错误关系表达错误
关系表达错误（
（（
（2 例
例例
例）
））
）
(42) （以便）以后跟你联络，请给我留下你的地址吧。
(43) 你提醒他一下，（难免）他忘了。
例（42）“以便”虽然也是表示目的关系的关联词语，但是其用法是“表示使
得下文所说的容易实现。用于后以小句的开头。
2
”，不能放在前一分句的开头，应
改成“为了”。例（43）的错误在于学生因“难免”和“免得”相近而分不清两者
的意义和用法，表示不容易避免的“难免”跟“避免发生某种不希望发生的情况”
毫无关系。所以正确的句子是“你提醒他一下，免得他忘了。”

在我们的语言材料中，“以便”错用只有一例，跟上文所列的问卷调查结果（正
确率 47.2%）不相符。这是为什么呢？原来这跟学生学习策路中的回避策路有直接
的关系。“‘回避策略’是学生在社会交往及学习过程中较多使用的一种交际策略，
具体表现是：学生在运用目的语的过程中，语言能力不足以自如地表达意思时，对
语言表达的内容、形式做出避难就易，避繁就简的选择，以求跨越语言运用的障碍，
达到表达思想的目的。”
3
误例之所以较少是因为学生对这个关联词语的用法掌握还

1

《现代汉语八百词》，第 494 页

2
《现代汉语八百词》第 540 页。
3
罗青松 《外国人汉语学习过程中的回避策略分析》第六届国际汉语教学讨论会论文选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0 年 6 月第 1 版 第 188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