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hiên cứu lời từ chối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thường dùng nơi công sở (đối chiếu với cách biểu đạt tương đương trong tiếng việt) luận văn ths ngôn ngữ học 60 22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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Đăng thị an vân



Nghiên cứu lời từ chối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th-ờng dùng nơI công sở (đối
chiếu với cách biểu đạt t-ơng đ-ơng
trong tiếng việt)



60.22.10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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Đăng thị an vân



Nghiên cứu lời từ chối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th-ờng dùng nơI công sở (đối
chiếu với cách biểu đạt t-ơng đ-ơng

trong tiếng việt)



60.22.10


TS. Phm Minh Tin

2011


1

目录
前言 ....................................................................................................................................... 1
第一章 理论知识 ............................................................................................................... 3
1.1 拒绝言语的相关研究及其研究方向 .......................................................................... 3
1.1.1 前人研究 ............................................................................................................ 3
1.1.2 研究方向 ............................................................................................................ 4
1.2 现代汉语拒绝言语的概说 ......................................................................................... 5
1.2.1 拒绝的定义 ....................................................................................................... 5
1.2.2 拒绝言语的特点................................................................................................ 7
1.2.3 拒绝言语的分类................................................................................................ 9
1.3 上班族拒绝言语概说 ............................................................................................... 14
1.3.1 上班族拒绝言语的定义 .................................................................................. 14
1.3.2 上班族拒绝言语的特点 .................................................................................. 15
小结 ............................................................................................................................ 17
第二章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现代汉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分类及其影响因素 ........ 19

2.1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分类 .................................................. 19
2.1.1 单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 19
2.1.2 多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 20
2.1.3 间接表达方式................................................................................................. 25
2.1.4 拒绝各种表达方式的总结 ............................................................................. 38
2.2 机关、办公室常用拒绝言语的补助语................................................................... 42
2.2.1 词语方面 ........................................................................................................ 42
2.2.2 句法方面 ........................................................................................................ 44
2.3 机关、办公室常用拒绝言语的表达方式的影响因素 ............................................ 45
2.3.1
社会地位因素................................................................................................ 45
2.3.2
性格因素 ....................................................................................................... 46
2.3.3
情感因素 ....................................................................................................... 47
小结 ............................................................................................................................ 49
第三章 上班族常用的汉-越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之异同 ............................................... 49
3.1 越南上班族的拒绝言语表达方式之分类（与汉语相比）................................... 49
3.1.1 单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 49
3.1.2 多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 50
3.1.3 间接拒绝表达方式 ......................................................................................... 54
3.2 汉-越语的上班族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异同 ......................................................... 68
小结 ............................................................................................................................ 71
结语 ..................................................................................................................................... 73
参考文献 ............................................................................................................................ 74
语料来源 .............................................................................................................................. 76


1

前言
1. 选题缘由
自从 大学 毕业 之后 ，在 几个 中国 大陆 与台 湾公 司上 班过 ，作 者觉 得对 使用
汉 语 的 越南职员，特别是刚 从学校出来的，在跟中国人说话时遇到很多困 难 ， 尤
其是包含文化要素的言语行为，而拒绝言语是其中之一。
拒绝言语行为是我们日常生活中常见的 。当面对别人的愿望、请求的时
候 ， 想拒绝他们，但怎么拒绝才让他人不埋怨你，而你本身也不感到尴尬 呢 ？ 找
出合理的拒绝方式真不简单。
中国 人和 越南 人在 人际 关系 中都 崇尚 和谐 与团 结。 说话 者在 任何 情况 下都
不想威胁对方，给对方留下面子。本族人之间说出拒绝语言已难，外国人会更
难。如果没有把握好目的语的言语行为方式，将会引起不必要的误解和使用失
误。因此对拒绝言语行为进行分析和探讨是非常必要的。
上世纪 八十年 代， Beebe 等学 者开始 就拒 绝言语 行为进 行研 究。自 此，拒
绝 言 语 行为逐渐受到重视。 有很多研究者已经将汉语拒绝言语与英语、日 语 等 各
种 语 言 进行多角度对比研究 ，但尚未有人将 机关、 办公室 常用的现代汉语拒 绝 言
语与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方式进行对比。
因上 述几 个理 由， 本人 决定 以《 机关 、 办 公室 常用 的 现 代汉 语拒 绝言 语研
究 （ 与 越南语相对应的表达 方式对比）》作为硕士毕业论文。希望本文撰 写 完 毕
将为汉语学习、培训工作提供一份有用的参考资料。
2. 研究对象与范围
本论文的研究对象是现代汉语表示拒绝常用的言语。自从问世以来， “拒绝
言语行为”一直受到各语言学家在多方面、多角度的高度重视。由于篇幅与能力关
系，本人主张限于研究机关、办公室常用的拒绝言语。
3. 研究目的
本文研究目的主要是为了：


加深自己对现代汉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理解、运用能力。

2


通过 现代 汉语 拒 绝 言语 考察 ，了 解机 关、 办公 室 常 用的 汉语 、越 南语 拒绝
言语的特点及其文化内涵。在此基础上，把两者进行对比并找出其异同。



将研 究结 果运 用于 跨文 化交 际与 编写 教材 等方 面； 希望 能为 汉语 教学 工作
提供一份参考资料。

4. 研究方法
为了达到上述的研究目的，本文采用如下的研究方法：
首先 本文 采取 概括 法概 括一 下前 人对 汉语 拒绝 言语 的研 究结 果及 其相 关的
理论基础。其次采取描写分析法对机关、 办公室 常用的汉-越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
进行分析、描写，阐明其特点。
本文采取对比语言学的各种方法就汉、越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进行对比并
找出其异同。
除了那些方法以外， 言语分析法就是本文从头到尾不能脱离的研究方法。
5. 论文的结构
本论文除了前言、结语、参考文献、附录以外，共分三章：
第一章 理论知识
本章介绍本论文有关理论问题的基本内容。
第二章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现代汉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分类及其影响因素
本章主要就中国上班族常用的拒绝言语进行分析，并指出其特点与影响因素
第三章 上班族常用的汉-越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之异同
本章首先通过所收集的语料系统进行总结、概括越南上班族常用的拒绝言语表达
方式的特点。在此基础上与第二章的结果进行对比。自此，指明两者之间的异同，并将
研究结果运用于实际交际与编写教材等方面去。

3
第一章
理论知识

1.1 拒绝言语的相关研究及其研究方向
1.1.1 前人研究
自从 Beebe 等研究者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拒绝言语行为研究之先河，学者们在
多种语言上就拒绝言语问题进行研究。在中国，关于拒绝言语的研究也日益增多, 硕士论
文主要有: 王晓旭（2006）的《汉语拒绝言语行为的实现机制》和颜晓春（2007）的
《拒绝言语行为及其策略分析》等等。
王晓旭在《汉语拒绝言语行为的实现机制》一文中主要从语用学和认知心理学
的视角讨论汉语拒绝言语行为的实现机制。从静态和动态两个方面阐释了拒绝言语行为
的特征、指向性、影响因素和实现过程。
不同于王晓旭，颜晓春在 2007 年发表的《拒绝言语行为及其策略分析》却从语
用学角度对汉语本身的拒绝言语及其策略进行系统的研究和分析。他按两种分类标准把
拒绝言语分成：强烈拒绝和委婉拒绝，直接拒绝和间接拒绝。此篇论文还通过问卷调查
将汉语拒绝策略归纳为十三种。
杂志上的各篇专题主要有马月兰（2000）的《中美拒绝策略共性比较研究》和
《中美“拒绝”言语行为比较研究》、姚俊（2003）的《从英汉拒绝策略的语用对比看中
西文化差异》、唐玲（2004）的《汉语间接拒绝言语行为的表层策略分析》、王爱华，
吴贵凉 (2005)的《对英汉拒绝言语行为直接性层面的调查研究》、谷慧娟（2007）的
《汉英拒绝策略的文化映射》、黄东梅（2007）的《汉英礼貌拒绝差异及成因探析》、
刘金培（2008）的《浅谈言语交际中拒绝语义的表达技巧》、庞德美（2008）的《中美
大学生拒绝言语行为对比研究》和《“拒绝”言语行为的性别差异》、博福英、张成文
（2008）的《“拒绝”艺术在中西文化差异中的语用体现》、李莹莹（2009）的《汉语言
语交际中的拒绝策略》、田秋月（2009）的《原型范畴与拒绝言语行为》等等。这些文
章所研究问题的范围比较广，除了就汉语拒绝言语方面进行研究以外，大部分都从对比
角度进行研究，而最多的就是中西拒绝言语的对比。

4
1.1.2 研究方向
关于汉语拒绝言语研究主要可以分成两个大方向，就是汉语拒绝言语本身研究
和汉语与其他语言对比研究。
1.1.2.1 汉语拒绝言语本体的研究
随着语言研究的深入，尤其是语用学的发展，人们更加注重对言语交际行为本
体的研究。关于汉语拒绝言语研究，语言学界目前着重如下方面：
① 拒绝的言语结构
由于拒绝行为本身为一种失礼的行为，一种本质上威胁受话者面子的行为，所
以拒绝者常常回避或缓和这种本质上不礼貌的行为。词汇上一般使用会话附加语如：缓
和语、加强语、感谢语、道歉语、模糊限制语、称呼语、人称代词、名词化动词等方式
使语气委婉，或使意义含糊，或加强客观原因的真实性。句法手段上主要通过（1）含有
疑问词、语气词、连接词、感叹词、条件句的结构；（2）部分否定结构；（3）缩略或
省略结构；（4）时体、语态；（5）语序；（6）套语或成语结构等来间接表达拒绝的含
义。
关于拒绝言语结构的研究的文章主要有唐玲的《汉语间接拒绝言语行为的表达
策略分析》、吴建设的《拒绝语的表达方法》等。
② 拒绝的言语形式
这方面的研究不多，但在一般讨论拒绝策略时都会涉及“拒绝”的言语形式方面的
问题，比如直接和间接的拒绝就与言语形式相关。谈到言语形式的文章主要有唐玲的
《汉语间接拒绝言语行为的表层策略分析》、王文琴的《论间接语言的语用功能及制约
范围》等。
1.1.2.2 汉语拒绝言语与其他语言对比的研究
随着中西方国家的交流日益频繁，从语用学角度对中西言语行为进行比较研究
是增进中国与西方国家互相了解的一个重要途径。第二语言学习的研究和跨文化语用学
研究的兴起，使人们开始从对比的角度研究拒绝问题。关于中西拒绝言语对比研究主要
有：
马月兰（1999）的《中美“拒绝”言语行为比较研究》、姚俊（2003）的《从英汉
拒绝策略的语用对比看中西文化差异》，王爱华、吴贵凉（2004）的《英汉拒绝言语行

为的社会语用研究》、《对英汉拒绝言语行为直接性层面的调查研究》，李玮（2005）


5
的《汉、英拒绝言语行为表达方式之比较》，谢元才（2005）的《中西“拒绝”言语行为
比较研究》，黄东梅（2007）的《汉英礼貌拒绝差异及成因探析》，谷慧娟（2007）
《汉英拒绝策略的文化映射》，庞德美（2008）的《中美大学生拒绝言语行为对比研
究》，博福英、张成文（2008）的《“拒绝”艺术在中西文化差异中的语用体现》。
“拒绝”的对比研究一般采取问卷调查法，把社会权势、社会距离、请求的难易程
度、请求方式等作为控制因素，研究集中在语篇表层的词汇、句法等标记，实现结构及
语篇深层的拒绝策略，影响拒绝策略选择的因素等方面，分析对比中西语言在拒绝方式
上的异同及其社会文化原因。
1.2 现代汉语拒绝言语的概说
1.2.1 拒绝的定义
关于拒绝言语的定义有很多不同的看法：
1.2.1.1 词典上的定义
《现代汉语，全功能实用词典 - 延边人民出版社》（P553）: 拒绝是不接受请
求、意见或赠礼。
汉语在线词典《zdic.net》：拒绝是不答应;明确地表示不愿意做或不愿意接受一
项邀请、请求、给予、帮助。
《现代汉语语法词典-延边人民出版社》: 拒绝是不接受请求、意见或赠礼。
《现代汉语常用词用法词典- 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拒绝是不接受请求、意见
或赠礼。
《应用汉词典-商务印书馆》：拒绝是不接受。
《汉语大词典简编- 汉语大词典出版社》：拒绝是不接受，不答应。
上述是几种不同的汉语词典给“拒绝”下了定义。除了《汉语在线词典 zdic.net》
以外，其他虽然有很简单的定义但已经转载了“拒绝”的大概意思，即：拒绝是不愿意接

受一项邀请、请求、给予、帮助。

6
1.2.1.2 语言学界的定义
马月兰在 《从语篇表层谈中美拒绝策略》一文中下定义：“拒绝”是一个非常普
遍且敏感的言语行为，“拒绝”语是相邻对中不期待的第二部分，与主张建立、维持礼让
的社会目标相反，本质上是不礼貌的，是一种威胁请求者正面子的面子威胁行为
据颜晓春的《拒绝言语行为及其策略分析》：拒绝言语行为是一方对一方的请
求、邀请、提供、建议言语行为所作出的回色和否定的一种言语表达。
李莹莹在《汉语言语交际中的拒绝策略》一文中认为：“拒绝是说话人为否定听
话人建议参加某种行为而做出的一种反应行为”。
田秋月在《原型范畴与拒绝言语行为》一文中把拒绝定义为：“拒绝”作为一种言
语行为，属于语用学研究的范畴，使社会各阶层、各群体所共有的普遍的言语行为。所
谓拒绝就是针对邀请、请求、建议、给予等各种施为性言语行为作出的一种“不合作性”
选择。
葵晓丽在《日韩和东南亚留学生习得汉语拒绝言语行为的调查研究》一文中又
认为：拒绝是出现在别的言语行为（邀请、提供、请求等）之后，与对方的意愿相违背
的，本质上威胁面子的一种行为。
各作者在不同的视角上就有不同的看法，马月兰、葵晓丽跟其他不一样，他们
除了确定：“拒绝是不肯接受别人的邀请、要求、给予、建议等”以外，还在别的视角观
察“拒绝”。从语篇结构视角上，“拒绝语是相邻对中不期待的第二部分”、“拒绝是出现在
别的言语行为之后”；从言语行为的“面子”、“礼貌”等理论：“拒绝本质上是不礼貌的，
是一种威胁请求者正面子的面子威胁行为”、“本质上威胁面子的一种行为”。
根据前人对拒绝言语行为下了定义，本人认为：“拒绝”作为一种言语行为，属

于语用学研究的范畴。拒绝言语出现在别的言语行为（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之
后，与对方的意愿相违背的，本质上威胁面子的一种行为。
1.2.1.3 拒绝与否定的界限
“拒绝”是一种言语交际行为，它是指使用语言形式来实施拒绝行为的一种言语行
为。通常人们会认为“拒绝”就是对对方提出的某种要求说“不”。因为“不”和否定联系在
一起， 因此很多时候人们把“拒绝”和“否定”看成同义语。然而， 从更为严格的意义上说,

“拒绝” 和“否定”是不同的：否定是关于命题的，是对命题的否定；拒绝是对某种要求的
不满足，不能满足某种要求不是对某种要求的否定。例如：


7
（1）

A: 去北京工作了吗？
B: 没有。
这里的“没有”是对问句的否定性回答， 实际上是对问句中隐含的命题“他去北京

工作”的否定， 即“他没有去北京工作”。
（2）

A: 我们去游泳吧！
B: 不去， 我怕水。
这里的“不去， 我怕水”是说话人对听话人提出的邀请的回答，B 拒绝了 A 的邀

请，也就是不能满足 A 的要求。
从逻辑的角度看, 只有命题才有肯定和否定，因此可以否定一个命题。但是，“邀
请”这种言语行为并非是一个命题，无所谓肯定和否定，只有“满足”和“不满足”。
1.2.2 拒绝言语的特点
“拒绝”作为人们经常使用的一种言语行为，和其他言语行为相比，有自身的一些
特殊性。据马月兰（1999）总结，“拒绝语就是是相邻对中不期待的第二部分，与主张建
立、维持礼让的社会目标相反，本质上是不礼貌的，是一种威胁请求者正面子的面子威
胁行为”。这些认定其实体现在如下特点：
1.2.2.1 拒绝言语的语篇结构特点
与其他的言语行为不同，拒绝行为不能单独出现，它必须出现在别的言语行为
之后，具体是出现在请求、邀请、提供、建议等言语之后。在一个由“请求/邀请/提供/建
议------回应”组成的话语相邻对中，拒绝是回应的一种。例如：

（3）

周总：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儿？
赵律师：对不起周总！因为立场问题我不能回答你。（拒绝请求）
周总：你不是还没接受他们代理嘛？
赵律师：即便是潜在代理,从职业操守的角度来说,我也只能对你无可奉告。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三集）
（4）

张院长：最近科里竞争上岗的事，你怎么考虑? 我希望你来当下届的心外主任。
李大夫：很抱歉！我没兴趣。（拒绝建议）

（柳叶刀， 第三集）


8
（5）

A: 对不起我妈出事了！我得马上走。
B: 需要帮忙吗？我上海有分公司可以替你安排。
A: 不用了， 谢谢啊!（拒绝提供帮助）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 九集)

（6） 林江：一道去吃碗粥吧！ 已是午膳时候了。 这张记的粥， 在本区是首屈一指
的， 粥底香滑至极。 我这个宝贝女儿， 嘴尖得很。 对张记靓粥， 情有独钟。
赵一泼：谢谢江叔， 我约了维修部的同事吃饭。（拒绝邀请）

（强人泪，梁凤仪著，19 页）
语篇是一个连续的语流，在这个线性的系列中，“拒绝”的话语形式总是出现在后

续语句的位置上。上述四个例子的拒绝语：“对不起周总，因为立场问题我不能回答
你”、“很抱歉，我没兴趣”、“不用了， 谢谢啊”、“谢谢江叔， 我约了维修部的同事吃
饭”要出现在“你能帮我解释一下儿…”、“我希望你来当下届的心外主任”、“需要帮忙
吗？我上海有分公司可以替你安排”、“ 一道去吃碗粥吧”等请求语、邀请语、提供帮助
语、建议语之后，作为其“回应”。
总之，“拒绝”的话语形式不会单独出现，而是伴随着“拒绝”所由产生的“初始语
句”出现的。换句话说，他的出现是以前一个“语句”的出现为条件的。
1.2.2.2 拒绝言语的表意特点
拒绝言语行为是在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言语行为之后发生并以它们为存
在的前提和条件，因此，“拒绝”的话语形式在意义的表现上也受制于“邀请、建议、给
予、请求等”言语行为，即它的意义必定是和某种“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相关的。
换句话说，“拒绝”无论是怎样表现，其意义都在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言语所划定
的范围之内，因为“拒绝”是对特定“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言语”的拒绝，只有这
样，“拒绝”才能被理解，才有意义。例如：
（7）

A: 能把窗户关上吗？
B: 屋子里空气不好。（拒绝要求）
一般来说，“屋子里空气不好”一句如果单独看可理解为描写一个事实的陈述句，

但在这里，把 A 的要求言语和 B 所说的话联合起来，通过推理可以得知 B 的意图是拒绝
的。再如：


9
（8）

(在办公室里，阿忠正在提着一个很重的资料箱，小兰是他的女同事跑来要帮他

的忙)

小兰：阿忠，我跟你提。
阿忠：小兰!当女的不要做那么重的工作。（拒绝别人的提供帮助）
“小兰,当女的不要做那么重的工作”这句话如果不在这个语境中人们就可以判断
是一个劝说，但这里阿忠想拒绝阿兰的帮助，他一个人可以提得起资料箱。他的意思可
能就是：“不用，不用，不用你帮忙，我提得起！”
（9）

护士长：李主任！
李主任：还有什么事？
护士长：我这儿有两张话剧蝴蝶的票，你不是爱看话剧吗？要是有时间的 话，
我想….
李主任：谢谢啊！给我一张就行了。（拒绝邀请）
(柳叶刀 - 第 22 集)
“谢谢啊，给我一张就行了”一句如果没有放在上述的背景中，并根据一般逻辑可

以把它归纳为一个赠送、给予的接收，但是在这个例子中，此句就是拒绝语的，李主任
想拒绝护士长的看话剧邀请。
我们都知道，任何人都希望自己提出的请求能够得到满足，如果被拒绝可能就
会在心里产生某种不好的情绪，同时也觉得自己面子受到了伤害。实施“拒绝”的一方也
在某种程度上觉得拒绝对方是很伤害双方感情的事。因此，正如马月兰所概括的那样，
“拒绝”是不礼貌的、威胁交际者面子的行为，所以在交际过程中应该尽量保护对方的面
子，维护双方的关系。
1.2.3 拒绝言语的分类
面对着一件事物，人们在不同的视角上将有不同的评价，拒绝言语分类之事也
不是例外。人们目前在如下的角度上把拒绝言语进行分类：
1.2.3.1 从语用角度上之分类
从语用学角度对拒绝言语行为研究的人很多。首先，Searle 将言语行为分为直接
言语行为和间接言语行为。前者是指一个人直接通过话语形式的字面意义来实现其交际
意图。后者是指通过某一言外之意来做另一件言外行为。Searle 又将间接言语行为分为

10
规约性言语行为和非规约言语行为。前者的以言行事用意是通过固定的言语形式表现
的，且为人们普遍接受的；然而后者更复杂，更具不确定性，因为他们受制于所在话语
的语境条件。随后，许多学者根据 Searle 的这一分类方法对拒绝言语行为进行分类。如
冉永平（2000）的《语用过程中的认知语境及其语用制约》，王立非（2001）的《语言
学习中施为性言语行为的语用研究》，李玮（2005）的《汉英拒绝言语行为表达方式之
比较》，李勤（2006）的《言语行为理论》等都主张将拒绝言语行为分成两大类：直接
拒绝言语行为，间接拒绝言语行为。例如：
（10）

A: 今天是我的生日噢，晚上一定要来参加我的生日晚会啊！
B: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去不了了。我晚上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改天请你
吃饭吧。（直接拒绝）

（11）

A: 你下午自行车要用吗？我想去书店买一本书，你借我用一下，怎样？
B: 真是不巧，今天下午我要骑自行车上街，要不你明天去书店怎样？我明
天可以借给你。（间接拒绝）
在上述两个例子中，第（10）例，被邀请的人通过否定能力的词汇“去不了”来表

示直接拒绝；第（11）例，回答者的拒绝没有那么直截了当，没有使用任何否定句式或
者任何否定意愿和否定能力的词汇，而是依次说明其拒绝的理由“今天下午我要骑自行车
上街”、给出说话者的建议“要不你明天去书店怎样？”以及推迟答应对方请求行为“我明
天可以借给你”。通过这么多言语信息的表达，被拒绝者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礼貌表现，同
时又可以体会到对方在拒绝自己的意图。
除了把拒绝言语分成两大类以外，有一些学者却将拒绝言语行为分为三类：直接拒绝
言语行为，间接拒绝言语行为, 中间类拒绝言语。其中，直接拒绝是所使用的词语和态度都直
接，间接拒绝却是通过某一言外行为来做另一件言外行为，中间类是直接和间接类相结合。此流

派的代表人物就是《英汉拒绝言语行为表达模式调查》的作者- 王爱华，例如：
（12）

Ａ：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Ｂ：不，不用送！（直接拒绝）

（13）

A：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Ｂ：多谢你啊！有人来接我了。（间接拒绝）

（14）

Ａ：现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Ｂ：不用，谢谢你！我爸爸来接我了。（中间类拒绝）


11
这（12）、（13）、（14）例子中，面对着Ａ的诚意，作者提出三种拒绝。首
先在（12）例，Ｂ毫无犹豫直接说：“不，不用送”，Ｂ的态度很强烈；在（13）例子，
B 绝对没有使用表示拒绝的词语，她只说“有人来接我了”，A 就可以明白 B 的意思；第
（14）例子是直接和间接拒绝相结合，B 直接谢绝，然后解释理由。
仍在语用角度上进行分类，但是唐玲（2004）在《汉语间接拒绝言语行为的表
层策略分析》和颜晓春在《拒绝言语行为及其策略分析》一文中又用主观标准和客观标
准进行细分。从主观标准分拒绝言语为：强烈拒绝和委婉拒绝；从客观标准分为：直接
拒绝和间接拒绝。例如：
（15） Ａ：你现在有没有空？有一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Ｂ：没空，没空，你没见我正忙着出门吗？正有事要办呢！（强烈拒绝）
（16） A: 你能将课堂笔记借我用一下吧？
B: 额! 我也要看。要不你在这里我们一起看吧，或者我帮你问问别人(委婉拒绝）

（17） 赵一泼：那么，我先陪你回家了，再为你奔走。
江叔：不，我不回去。我告诉过阿娇，我宁可离婚，正是取她为妻，我已经
跟家里头的一位说清楚了。很对不起她，但没有了阿娇，我不能活下去。(直接拒绝)

（强人泪-105 页）
（18） Ａ：等会儿你下了课，我们去吃东西好不好？
Ｂ：真是不巧，我今天有点事呢！（间接拒绝）
一般来说，直接拒绝、间接拒绝同强烈拒绝、委婉拒绝虽然是依据两种不同的
分类标准来划分，但他们却有一定的联系。委婉拒绝主要通过间接拒绝来实现，但即使
强烈拒绝也可以采取间接的方式，只是说话者在表达时没有直接在词汇和句法手段上体
现出来，采取一些间接性的补助性语言，但语气和态度却很强烈，这样的间接拒绝也应
归于强烈拒绝。同时，直接拒绝的方式也不一定总是通过强烈的态度和强烈的语气来表
示，有时候在态度和语气上也会表现得很谦和，但句法上却使用了否定句式或词汇上使
用了否定意愿和否定能力。因此，直接拒绝、间接拒绝同强烈拒绝、委婉拒绝的关系需
要视说话者在一定的语境中所表现出来的主观上的态度和语气，以及他所采用的词汇和
句法来具体分析。


12
1.2.3.2 从社会等级角度上之分类
从社会等级角度上看，拒绝言语行为可以分成三类：权力高对权力低的拒绝，
权力低对权力高的拒绝和权力平等互绝。每个类型在语言方面上都有自己的特征，权力
高对权力低的拒绝常常直接、不顾别人的体面，偶尔还很粗鲁；权力低对权力高的拒绝
却常使用委婉说法，注意对方的面子；权力平等互绝是比较随便，根据具体的语境和双
方的亲疏而有合适的拒绝语。例如：
（19） 孩子：爸！我跟朋友去外面玩儿一下儿。
爸爸：不行！玩儿什么玩儿，在家做练习！
在家庭，父亲和孩子的关系可以看作为权力高和权力低的关系，在这个例子，
父亲的态度很强烈地拒绝孩子: “不行”, 且他所说的话都是祈使句：“在家做练习！”
（20） 人员：那是不是这笔项目提成，多少都应该有我一份。

主任：你还惦记项目提成呢？你现在是试用期，冒名代签已经是违规越权了，
不罚你就算好事，你还想拿奖金。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十一集）
仍然是权力高对权力低的拒绝，但在（20）例子，主任对职员的拒绝态度比（19）例子
的缓和得多，拒绝者的言语并没有使用表示直接拒绝的词语，如：“不行”、“不想”、“不愿意”、
“不能”等等，但拒绝意思是很明白的“不罚你就算好事，你还想拿奖金”。
（21） 经理：赵玉屏！
赵玉屏：经理！
经理：刚才客人要求你再弹几首曲子，赶紧准备一下！
赵玉屏：下班时间到了。
经理：客人只要要求， 我们就必须得满足。
赵玉屏：客人要是听起兴致来还指不定几点呢？我这家里确实有点事。我看您
还是安排人放音乐吧。
经理：赵玉屏你谱亭嗒啊。晚来早走又拒绝我的安排，不想干就算了。

（挣扎， 第十六集）
（22） 江叔：钱够不够用？学费要多少？我替你交好了。
赵一波（摇头）：如果有需要，我再开声向你求援吧！你已经待我很好了。

（强人泪，28 页）


13
第（21）和（22）例子是权力低对权力高的拒绝。在这里，拒绝者的语气和态
度都很委婉、谦和；词语方面上也使用附加语和修饰语“您还是....吧”、“...吧”来减少因
拒绝带来的面子威胁后果。
除了不同等级的拒绝以外，同等级的互相拒绝也得到注意。跟上述两者不同,此
种类型不偏于哪种说法，直接说法或者间接说法应该根据语境、拒绝和被拒绝者的亲疏
关系等等具体的有关因素。例如：

（23） 小抗：想不想跟我一块去滑冰啊。
简佳：不行，我在值班。
小抗：我是说值完班啊。
简佳：朋友都回家过年了，找不着朋友了是吧？我特别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
我再小几岁，肯定陪你出去玩。
小抗：为什么菲得小几岁呀？
简佳：因为我这个年龄已经不是只要能在一起玩就在一起玩的年龄了。

（新结婚时代- 第 12 集）
（24） A: 我来是想跟你说件事。
B: 我现在正忙，等我下班以后咱们再谈好吧？

（新结婚时代- 第 8 集)
第（23）和（24）例子都是同等级互绝的，但前者是直接拒绝“不行，我在值
班”，后者是委婉拒绝“我现在正忙，等我下班以后咱们再谈好吧”。同样是拒绝但从态度
上看，（23）例子的拒绝者可能真正不想跟邀请人一起去滑冰，根据他们之间的会话可
以看出来拒绝者的强烈态度， (24)例子的拒绝者却使用委婉说法，B 不直接说“不”但通
过“我现在正`忙”A 可以明白 B 的暂时拒绝意思。
1.2.3.3 从使用对象（社会集团）角度上的分类
人们常说，言语可以体现一个人的知识、文化、教养环境等等，所以面对着同
一个事情但在不同的社会集团，人们会有不同的说法和处理方式。拒绝言语从使用对象
（社会集团）角度上目前分成：学生、商人、上班族等等常用的拒绝言语。例如：
（25） 小玲：你借给我今天历史课的笔记，好不好？
张红：嘻嘻，怎么办呢？我今晚还要复习，你还是去问下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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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无敌：好吧，老板已经把决断权交给我了。我是这么想的，我们先签三个月，
我先付你二十天的房租，等我们演出完之后，我再把乘下的七十天全部都付给
你， 你看可以吧？

房地老板娘：不行，至少五万！否则呀，免谈！要不是咱们俩缘分这么深，低
于五十万我是绝对不会租的。

（丑女无敌- 弟 6 集）
（27） 职员：主任，我家今天有忙事，您给我请个假吧！
主任：你很潇洒啊，专家马上要来检查，你今天却提出请假。
（25）例到（27）例轮流是学生、商人、上班族等不同社会集团对请求的拒
绝。第（25）例子是学生之间的拒绝, 语气委婉“嘻嘻，怎么办呢？我今晚还要复习，你
还是去问下别人吧”；第（26）例子却有强烈的语气、直接的说法“不行，至少五万！否
则呀，免谈！”；第 27 例子是上级对下级的拒绝，不使用拒绝词语，只通过说明理由“你
很潇洒啊，专家马上要来检查”来提醒对方，表示他不可以请假的意思。
上述三种分类并不单独存在而有密切的关系，权力高、权力低还是权力平等应该放在具
体的语境和社会集团才能判定。比如，一个人在家庭是长辈，具有权力高的，但在公司他只是一
般职员，对上级而言他却具有权力低的。再说，不管是谁，属于哪个社会集团，人们使用拒绝言
语时也不能不使用或直接说法或间接说法。总之，三种分类之标其实只是一个完整的问题的三个
不同角度，他们不单独存在而互相关系、互相影响。
1.3 上班族拒绝言语概说
1.3.1 上班族拒绝言语的定义
在拒绝言语定义“拒绝作为一种言语行为，属于语用学研究的范畴。拒绝言语出
现在别的言语行为（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之后，与对方的意愿相违背的，本质
上威胁面子的一种行为”的基础上，本人认为上班族拒绝言语跟一般拒绝言语有点儿差异
就是使用对象。由此，我们可以把上班族拒绝言语下定义为：“上班族拒绝语言是属于语

用学研究范畴的一种言语行为，使用对象限制在上班族之中，出现在别的言语行为（邀
请、建议、给予、请求等）之后，与对方的意愿相违背的，本质上威胁面子的一种言语
行为”。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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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吴总：莎莎，你现在有空没有啊？

莎莎：干嘛？
吴总：我就是心里面堵得慌，我想找个人说两句话。
莎莎：对不起，吴总，我很忙。

（丑女无敌- 第 6 集）
（29）家明：娜娜！
裴娜：家明， 家明！
家明：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裴娜：我车出了点状况， 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呀？
家明：亲爱的， 你忘了，我今天也有很重要的状况吗？
裴娜：你就送我一点点就可以了。
家明：可是今天这个日子对于我来说，特别重要的，所以不好意思了亲爱的，
祝我好运吧， 拜拜！

（丑女无敌- 第 6 集）
第（28）例子是一段出现在一家公司于吴总和莎莎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吴总建议
沙沙跟他聊天儿：“我就是心里面堵得慌，我想找个人说两句话”，但沙沙却不满足他的
意愿：“对不起，吴总， 我很忙！”。（29）例也同样，家明与裴娜是同事，在回家的路
上，裴娜见家明，并提出请求：“我车出了点状况，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呀”，知道裴娜
的情况和愿望之后，家明连忙地说：“亲爱的，你忘了，我今天也有很重要的状况
吗？”。尽管不使用表示拒绝的词语但我们仍然可以明白家明正拒绝裴娜的请求。
1.3.2 上班族拒绝言语的特点
除了一般拒绝言语所具有的语篇结构和表意等方面的特点以外，上班族拒绝言
语还有如下特点：
第一是使用对象：在上班族的范围之内我们可以把它分成上级、下级和同等三
个等级。研究上班族的拒绝言语就是研究机关、办公室里上级对下级的拒绝，下级对上
级的拒绝和同等级互绝。例如：
（30）张院长：最近科里竞争上岗的事，你怎么考虑？
李大夫：顾明道，那是顾明道的。

16
张院长：我希望你来当下届的心外主任。
李大夫：很抱歉，我没兴趣。
张院长：怎么？你是忌违顾明道。
李大夫：我没什么可忌违的。我只是对政治不感兴趣，我更喜欢手术。
张院长：错了，肖一，你错了，在医院没有政治那就没有手术。你以为你的最
好朋友顾明道他就不会玩政治了。那他为什么要去大闹药事委员会？为什么搞
心肺联合实验？你想想，说白了在心外能跟顾明道竞争的只有一个人。
李大夫：那现在一个都没了。 （下级拒绝上级）

（柳叶刀 - 第四集）
（31）护士长：李主任！
李主任：还有什么事？
护士长：我这儿有两张话剧蝴蝶的票，你不是爱看话剧吗？要是有时间的话，
我想„
李主任：谢谢啊！给我一张就行了。（上级拒绝下级）

（柳叶刀 - 第 22 集）
（32）顾大夫：你们俩别吵了！肖一，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李大夫：没必要，我不管你们想干什么，要干什么，我没兴趣，现在我要告诉
你们，请你们离开心外科，离开病房，心外科不欢迎你们。（同等级互绝）

（柳叶刀 - 第 22 集）
从（30）到（32）例子是上班族三个等级的拒绝。
第二是言语风格：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言语跟其文化、知识有关，上班族大
部分都是知识分子，所以他们所使用的拒绝言语比其他社会阶层的文雅、间接等，偶尔
还使用客套话。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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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周总：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儿？
赵律师：对不起周总，因为立场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周总：你不是还没接受他们代理嘛？
赵律师：即便是潜在代理,从职业操守的角度来说,我也只能对你无可奉告。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三集）
（34） 姜主任：你应该回到你的位置上，心外科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顾大夫：谢谢！
姜主任：我说好了，什么时候走，我把急诊的兄弟们都招集起来，好好喝一
顿，为你壮行。
顾大夫：姜主任，不必了，我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还待这儿。
姜主任：为什么？
顾大夫：李肖一让我回心外当门诊大夫。
姜主任：让你回心外科看门诊？这不是骂人吗？没这样搞的，这不明摆着整人
吗？这事我去找他们。
顾大夫：谢谢你！姜主任，这是不麻烦你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柳 叶刀 - 第 21 集）
第（33）例子，赵律师的拒绝言语很客气：“对不起周总，因为立场问题我不能
回答你”或“即便是潜在代理,从职业操守的角度来说,我也只能对你无可奉告”；第（34）
例子却是间接言语：“谢谢你，姜主任，这是不麻烦你了，这事我自己能解决”。

小结
拒绝言语作为 一种言语行为，属于语用学研究的范畴。拒绝是出现在别的言语
行为（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等）之后，与对方的意愿相违背的，本质上威胁面子
的一种行为。
拒绝言语与其它言语不同，它不能单独出现而必须出现在“邀请、建议、给予、请求”等
言语行为之后。因此，拒绝无论是怎么表现，其意义都在他们所划定的范围之内。
“拒绝”与“否定”很多时候被人们看成同义语。实际上，“否定”是关于命题的，是

对命题的否定，“拒绝”却是对某种要求的不满足。


18
拒绝言语行为根据不同标准来分类：根据语用角度；根据社会等级角度；根据
使用对象角度。
上班族所使用的拒绝言语与一般拒绝言语是大同小异的。除了两者的共同特点
以外，上班族的拒绝言语还有另外特点，就是使用对象限制在上班族之中和言语风格大
部分都文雅、间接、多用客套话等等。


19
第二章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现代汉语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分类及其影响因素
在生活之中，每个人的行为除了性格要素之外，还受着社会的各种客观因素影
响。中国上班族是在机关、办公室工作的一组人。他们像一个人一样具有自己的特点，
也有中国社会所约定的特点。因此，其拒绝表达方式跟其他对象的相比是大同小异的。
本文在这一章，在已有的拒绝表达方式和补助语的研究基础上，进行研究、分析
上班族的拒绝场合。从而，进一步进行研究其影响因素。
2.1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拒绝言语表达方式的分类
拒绝的表达方式包括：拒绝语言表达方式、拒绝非语言表达方式。通过分析与研
究 过 程 ，本 人发现对上班族来说，非语言类（包括手势、身体语、面部表 情 等 ）
很 少 出 现，以及不单独表达 拒绝意思，而常常跟着语言类出现的。因此， 在 这 分
类部分本文只着重分析拒绝语言类的表达方式，而不研究非语言类。
根据上班族拒绝言语的特点，从前人的分类并通过自己的语料分析工作，本人将
机关、办公室常用的拒绝言语的表达方式分成单项直接拒绝、多项直接拒绝与间接拒绝
三大种类型。
2.1.1 单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单项直接拒绝还是直接拒绝是通过直接和毫无保留的方式来实现，在词汇和句法
上通过说话者第一人称否定句的使用，说话者否定意愿和否定能力的表达来表现。第一

人称否定句是“我不„”；否定意愿是“不想„、不愿意„” 等等，表示说话者不愿意的意
愿；否定能力是“不能、„不了”等等，表示说话者没有能力接受某一行为。例如：
(35)

甲和乙一男一女都在修车店工作，他们正有矛盾，因为两个人的性格比较强
硬，所以在甲拜托乙帮忙的时候，乙已经直 接拒绝：
甲: 有个事求你！
乙: „我不干。
(我的青春谁做主， 第三集)


20
(36)

小西和简佳是编辑社的两个年轻女干部，他们平时的关系很好，但有些误解，
简佳对小西无言无语, 下面是她们俩的会话：
小西：简佳！
简佳：干吗？
小西：我想跟你谈谈。
简佳：我不想跟你谈。
(新结婚时代, 第十三集)

(37)

甲、乙是一个杂技社的两个演员，煮好了一锅面条，甲叫乙过来吃：
甲: 王儿， 吃了吗？
乙: 刚吃过。
甲: 再来一根儿刚出锅的。
乙: 吃不下了。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一集)

从第 35 到 37 例子轮流是第一人称否定句“我不干”，否定意愿“我不想跟你谈”，

否定能力“吃不下了”。在“35 例子”，会话中的两个人物的关系因为有点紧张，所以当甲
说“有个事求你”，乙虽然不知道他请求的是什么事，仍然干脆、强烈地拒绝“我不干”。
此种毫无保留的态度一般来说将打破双方的关系。第 36 例子是“否定愿意”的代表，当小
西想向简佳解释清楚她们之间的误解，简佳已经直接拒绝 “我不想跟你谈”，这句话将让
双方的关系不只不能解决而且进入不能补救的地步。第 37 例子跟前两个不一样，此例子
中的两个人不仅是好同事而且是好邻居，她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友好。当甲请乙：“再来一
根儿刚出锅的”，乙以“否定能力”来直接拒绝：“吃不下了”。
从上述例子分析后，本文认为在双方有矛盾、双方的关系非常紧密、表示干脆的
态度等情况下，上班族常采取坚决直接拒绝表达方式。一般来说，东方人，特别是中国
人非常讲究礼貌，因此，像上述的坚决直接拒绝言语是很少见的。在 300 条语料中，这
种单纯的直接拒绝只有 27 条，占总数的 9%。
2.1.2

多项直接拒绝表达方式
除了单项直接拒绝以外，还有总数的 25%就是单项直接拒绝与其他间接拒绝相结

合。本文把它命名为多项直接拒绝法。这种多项表达方式包括如下小类：


21
2.1.2.1 单项直接拒绝+ 道谢表达方式
这种表达方式又表示坚决意思又表示客气的，一般用来拒绝对方的提供帮助。使
用对象可以是地位低对地位高、地位高对地位低或平等级之间的拒绝。此种句式一般为:
..不用了
我不...
不想
...不了

谢谢...
非常感谢....

+

例如：
(38)

赵律师：对不起，我妈出事了，我得马上走。
周总：需要帮忙吗？我上海有分公司可以替你安排。
赵律师：不用了， 谢谢啊！
(我的青春谁做主，第九集)

(39)

雨馨是一所外语大学的毕业生来一家外贸公司当翻译。孟皓是此家公司的年轻
老板。有一天，很晚才下班，在公司门口，雨馨碰到孟皓：
孟皓：还是上车吧！外面有点凉。
雨馨：不劳您大驾了。
孟皓：太晚了， 还是我送你比较安全。
雨馨：真的不用了， 谢谢您的款待！
(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 第二集)
第 38 例子中，赵律师用“不用了，谢谢啊”来拒绝周总的提供帮助“我上海有分公

司可以替你安排”。她之所以使用直接拒绝是因为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强，喜欢说直话；再
说因为“妈出事”，她要马上走，没时间多说。“不用了，谢谢啊”还表示他们俩的平等级
地位。
在第 39 例子中，根据一系列客套话可以发现雨馨和孟皓的社会权力是不同等级
的。“真的不用了，谢谢您的款待”是雨馨拒绝孟皓的提供帮助“太晚了， 还是我送你比
较安全”，此句子的结构是先直接拒绝后表示感谢，先用“真的不用了”再一次肯定她不要

帮忙，后用“谢谢您的款待”是补救前分句所带来的不良效果。


22
2.1.2.2 单项直接拒绝＋设定条件表达方式
这种表达方式一边表示坚决意思一边设定同意的条件，一般用来拒绝对方的建
议、恳求。使用对象大部分是具有社会地位高或者有权势的人。此种句式一般由表示不
同意“不行/不能...”等句子加上同意条件句“要不是/ 如果不..., ...不会/ 不能...”。例如：
(40)

无敌：我有个意见。 我们先签三个月。我先付你二十天的房租。等我们演出完
之后，我再把乘下的七十天全部都付给你。你觉得可以吗？
房地老板：不行！至少五万，否则呀，免谈！要不是咱们俩缘分这么深，低于
五十万，我是绝对不会租的。
(丑女无敌，第 六 集)

(41)

德南：这个月的薪水儿，我能不能先领？
财务部人员：不行啊！我没有权决定。你去问经理看看, 他同意我才可以转给你。
单项直接拒绝+ 设定条件表达方式很少出现，在总数的 300 条语料之中只出现两

次，其结构常常是拒绝前，设定条件后。在第 40，41 例子中，拒绝者尽管没有社会地位
高，但他们比被拒绝者比较有权力。这两句子的结构也是先拒绝后设定同意条件，拒绝
者先体现自己的坚决“不行”、“不行啊”，后设定同意条件“至少五万，否则呀，免谈”和
“你去问经理看看，他同意我才可以转给你”。
2.1.2.3 单项直接拒绝+ 建议表达方式
这种表达方式不限制使用对象。此拒绝类型一边表示坚决一边给对方建议解决办
法。结构一般为：
..不用

不行
不想
...不了

还是...吧！
....好不好？

+

例如：
(42)

雨馨：大爷，我想看一个人！
医院保安：你看看几点了？探视的时间都过了。
雨馨：您就让我进去吧，我求您了！
医院保安：不行啊！这是医院定的规矩。你明天再来吧。好不好啊？
(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 第五集)